她又走得近些,蹲下去,手指按在白旗河的头顶。
触手间柔软黏稠,不知流出的是血或者是别的。
白棠的手指又在他的鼻下,颈动脉都探了探,转过头去,对着苏子澈摇摇头。
示意这个人已经咽气了。
苏子澈见她连取针的机会都没有,知道是来晚了一步。
他盯着屋中那个看守厉声道:“他有没有说了其他的话!”
“王爷,他,他就是个胆小鬼,阿陆审完后,缩在那里发抖,我知道他的身份,还问他要不要喝口水,他不理人。”
看守以为他要再过阵子才能恢复,就没多留意,结果他猛地抽身起来,就要往外冲,想要扑过去拦住他,没想到他的力气大了十倍都不止,将人推倒在地。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直接撞到墙上。
白棠看着原本还算粉白的墙,一大滩的血渍,她倒是不害怕死人。
把白旗河的尸体翻过来,只见他的胳膊上也有血渍,她把衣袖撸起来,手臂上是咬的乱七八糟的牙印,还在往外渗血。
“他已经毒瘾发作了会儿,开始想忍住,生怕被我们发现,然后就忍不住了。”
难怪说白四爷这两年的气色倒是越来越好,原来是乌香作祟。
乌香就是预支了身体以后几十年的能量,放在眼前,昙花一现。
白棠放开手,掏出帕子把手指擦拭干净。
“第二个了。”
如果白旗万是第一个因为乌香致命的白家子弟,那么白旗河就是第二个。
“我要去见应氏。”
“她在另一边。”
“她知道这边出事了吗?”
“声响是听见了,但是没人告诉她。”
“好,我去告诉她。”
不管应氏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白旗河都和她做了好些年的夫妻,生了两个孩子。
白棠一定要去问问清楚,她到底想把白家往多深的悬崖边推下去。
苏子澈没有拦着她,因为知道她已经极端愤怒中。
阿陆一脸惭色,跟在后面。
“太不小心了。”
“主人,我愿意接受严惩。”
苏子澈却没有丝毫的怒气。
“这个结局对白旗河来说,倒不算太糟糕。”
他刚才就在想,要如何处置这个人,说直接杀了,好像又有点过激,要说流放什么,白旗河的身体情况,中途受苦根本撑不住。
这样一死,算不算一了百了。
阿陆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已经做好准备要回去跪墙角的,没想到一句话就给抹过去了。
他有点侥幸,赶紧想再尽力做些事情。
“你跟着白棠过去,看看那个应氏什么反应。”
“是,我马上过去。”
阿陆是不会问,为什么苏子澈不亲自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