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白家最大的骄傲,成为父亲拼命想要掩藏起来的污垢,要不是怕杀人要偿命,父亲早就亲手了结了大哥的性命,但是父亲能做的就是把人带回来,关起来,找个借口,等着大哥死。”
白旗河笑的眼泪都掉下来。
“圣手白家就是个笑话,笑话。”
阿陆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出来,声音冷静,不想让白棠有过多困扰。
白棠依然情绪激动,她反抓住苏子澈的手。
“白旗河的意思是,我的父亲根本不是疯病。”
白旗万只是乌香的毒瘾发作,形同疯癫。
这话本来可以当成是白旗河的一派胡言,可是白棠却相信了。
苏子澈深深看她一眼,一语不发,把她拉到怀中,手掌拢住她的后脑勺,白棠挣扎了一下,他索性把她的脸,紧紧压贴住衣襟,让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能多想。
白棠像是呆了一小会儿,手臂慢慢摸索到他的腰身,牢牢的抱住,呜咽了一声。
眼泪慢慢****了他胸口的一片位置。
苏子澈依然没有说话,有时候,无言也是一种安慰的方式。
阿陆站在原地,不敢直视,只觉得两个人相拥的姿势特别和谐。
再等了片刻,见到苏子澈做个手势,他默默的退下了。
白棠折腾的哭了一场,心口没那么郁结难受,才肯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阿澈,明明可能是那个混蛋看我们好日子过得太舒爽,故意捏造出来气我的。”
“其实你相信了。”
白棠揉揉鼻子,鼻尖都红彤彤的,那小模样真是又俏皮又可怜。
“因为我相信阿陆的本事,他问出来的答案,不会离谱。”
苏子澈让人送了洗脸水进来,让她梳洗干净。
“这个寺院里头,还真是……”
“还真是面面俱到。”
苏子澈虽然笑着说话,眼底却有一丝寒气。
“阿澈,觉心师父给我的那个匣子,我想再看看。”
“我着人回去替你拿来。”
“好,好,香菜知道放在哪里的。”
又有人送茶水进来,苏子澈端过来,让她就着手喝了两口。
白棠好像觉得哪里不妥当,不过他肯这样,她又是满心欢喜,茶水清冽,唇齿留香。
觉心师父交给她的遗物,很快就送来。
白棠刚接到手里就明白了,匣子散发出瑰丽的香气。
本来经过十多年,很淡很淡,因为往事被重新挑起,一下子勾住了她的嗅觉。
里面的纸团还是那么多,其实都不重要了。
白棠的手被苏子澈拉过去,他给了把小锤子。
她握紧锤子,用力砸开匣子,木条四分五裂的,露出里面褐色的块状物。
乌香。
那么久了,颜色比先前看到的更深,香味沉淀的也更加浓郁。
“白旗河果然没有撒谎,乌香在十几年前,已经传入荀陵郡中。”
苏子澈弯腰捡拾起来,白棠的小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父亲明明知道,知道此物的狠毒,为什么要尝试!”
白棠不明白,就算两人再深爱,再不能离开彼此,但是,但是……
“棠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苏子澈的双眸直视过来。
白棠抬起头来,冲着他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