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可能会吃这种麻痹自己的东西,如果可以,我陪着你,如果还有心愿未了,那你先等一等我。”
苏子澈的手伸过来,白棠借力站起身。
“你是你父亲未了的心愿。”
“不,不是的!”
白棠心中太清楚,如果父亲是为了她,而没有追随母亲而去,那么就不会随意把她交付给白岩。
幸好父亲的眼光很好,白岩对她视若己出,如果,只是说如果,白岩没有那么好相处。
父亲如何在九泉之下同母亲有所交代。
“我是母亲拼了自己性命生下来的孩子。”
白棠低下头想了想:“据我所知,乌香入体一段日子以后,虽然毒性侵入五脏六腑,但是只要有足够的意志力,其实是可以戒除的。”
“或许,你父亲尝试过戒除,但是没有成功。”
苏子澈还要往下说,外头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处落地。
不,更像是有人用钝器在砸墙。
“怎么回事!”
“主人,那个白旗河突然像发了疯,力大无穷,看守的人差点疏忽没有看住他,让他撞墙了。”
阿陆隔着门回话,声音中有一丝惶恐。
“撞墙了?”
苏子澈侧头去看白棠,刚才说到乌香的毒瘾发作起来,很是惊人,难道说白旗河也是受害人。
“我去看看。”
白棠不想白旗河那么轻易死掉,只有那些口供,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扑出门去,外头是青烟袅袅的寺院。
景色变化之间,让白棠有些茫然,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哪里。
“关在哪里?”
“就在左边后面的那一间。”
“伤得重不重?”
“重,很重。”
阿陆亲自审问,所以知道白旗河不但没有武功,还是又怕疼,又胆小,根本没经过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所以,他有些掉以轻心,放给底下的人看守。
料定就是开了房门,这个白旗河都未必敢逃跑。
谁知道,就是个转身的功夫,白旗河像变了一个人。
仿佛是沉睡的猛兽被惊醒,爆发力惊人,不但挣脱了看守他的人,而且不管不顾,直接一头撞在墙上。
白棠听到的那一声,就是头撞墙的动静,隔了这么些距离都能听到,可见他的求死之心。
“怎么这样不小心!”
“属下知错。”
苏子澈深吸一口气:“加派人手,看守住应氏。”
白棠推开门进去,闻到浓重的血腥气,脚底下像是踩到什么黏稠的液体。
屋中的光线不是太明朗。
“把窗户打开,都打开!”
白棠颤声说道,快步走到白旗河身边。
他就委顿在墙角边,脑袋对着内里,一动不动。
白棠踩到的是从他身底下流出的长长的血污。
“四叔。”
这个时候,也不计较称呼了,白棠还是选了个最顺口的。
白旗河动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