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踪我。”邵同舟直言不讳。
“谁?”谢景文紧张地问。
“如果没看错,应该是纪伍军。”邵同舟目射寒光地说道。
“纪伍军?!他有那么大胆子?!居然敢跟踪你?!不会是想报复吧?”谢景文开始胡乱猜测。
“应该不会,纪伍军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除非深仇大恨,否则他不会贸然行事,在他的眼里,就只认钱。”对自己的跟踪者,邵同舟还是可以看透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精明的谢景文也很快明白了邵同舟话里的意思。
“指使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杀死李光达和董宵的凶手!我担心……他还会对我们不利!”邵同舟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在芜平,有谁动的了你?!姐夫,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谢景文毫不在意地说。
“曾经我也以为,没有人动的了李光达和董宵,可结果怎么样?他们不但丢了命,且凶手至今都没有线索,陈涛等人都对此无可奈何!所以,你,我,都不是绝对安全的!一切小心为妙!”邵同舟显得异常警惕。
“我们果真会有危险?那……那该怎么办……”经由邵同舟一分析,谢景文也顿时变得不安起来。
“不必过于担心,多一层防范总是好的。现如今,你在锦昌,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我,就更安全了,警察们把我盯得死死的,等于是免费保镖了,更何况,我还有大龙呢!”邵同舟最后,又抛出了自己的司机兼保镖。
“对呀!让大龙教训一下纪伍军不行吗?让他小子知道点厉害!”谢景文不由说道。
“你动不动脑子?!还真当警察是我邵同舟的保镖了?!有他们在,我与纪伍军就是相互牵制的!他不敢动我,我自然也不能动他!他可是盯人的行家,距离位置都拿捏地很好,就像苍蝇一样,整日在你眼前飞,你却毫无办法!”提及纪伍军,邵同舟便充满了嫌恶。
“姐夫,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不是被警察抓到把柄,就是被纪伍军和他的主使者算计,无异坐以待毙!”了解了现状之后,谢景文不免也忧虑起来。
“我紧急通知你见面,就是为了商议此事。你说得没错,这样下去无异坐以待毙,我们必须采取行动!”邵同舟阴狠地说。
“姐夫,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谢景文急忙附和。
“找出纪伍军背后的那个人,要么,我们把他秘密除掉,要么,借陈涛等人的手把他除掉,总之,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是我们唯一保住这条命,甚至保住名誉和地位的办法!”邵同舟径直说道。
“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啊!这个人能查到最好,可万一折腾到最后,我们还是找不到这个人,那可就真是麻烦了!这人非常神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置他们两个于死地,连公安局都查不出一点线索,我们又该从何查起?”对邵同舟指出的这条路,谢景文并不乐观。
“公安局虽厉害,但不要忘了,与我们相比,他们的起点是不同的。当年的秘密,他们要一点点地拼接,而我们,直接就可以翻出真相!”邵同舟意味深长地说。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针对我们的人,一定是当年的知情者!”谢景文也“恍然大悟”了。
“那两封莫名其妙的邮件,已经暴露了那个人的心理!他一定知道我们当年做过的事!而现有的知情者已经不多了,我们只要逐一调查,就一定会查到那个人的踪迹!”邵同舟恨恨地说。
“姐夫,我已经想过了,那样的事情,在二十多年前,我们只做了四次,而前两次没有任何问题,剩下的,就是他们几个了……”仔细回忆之后,谢景文不由在纸上列出了“嫌疑人”。
“可这几个人,我觉得都不像。”反复琢磨着谢景文列出的人,邵同舟却没有圈定出任何一个。
“姐夫,还有那次婚礼!”再次回想之后,谢景文又提示到。
“婚礼?你怎么又提到婚礼了?我说过了,不可能!”对这一猜测,邵同舟根本是不屑一顾。
“可你别忘了,婚礼之后,是出过人命的!”谢景文依然坚持。
“出过人命不假,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何总是把自己与那个死人联系起来呢?”邵同舟很是不耐烦。
“姐夫,我们这样想,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想!当年,谁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难保不会有人把这事儿栽到我们头上!再者说,人心隔肚皮,董宵,尤其是李光达,与我们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虽然他们一直不承认,可事情是不是他们做的,我们谁能说得准?!别忘了,当年负责看人的,可就是他们两个!”谢景文继续说着。
“难道……真是他们连累了你我?”谢景文的话,邵同舟终于开始认真考虑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另外,还有那伙人,杀人的可能性也非常大!还记得,尸体的后续处理,都是那帮人干的!”谢景文又说道。
随着谢景文话语的步步深入,对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的回忆,邵同舟也愈发感到浓烈了,“景文,如果真是那场婚礼惹了事端,对方又会是谁?”
“那就只有死者的至亲了。只可惜,与之前的情况不一样,那次婚礼非常突然,我们完全是被动应付,所以,不论是死者,还是死者至亲,我们都一无所知。”谢景文有些沮丧地说。
“先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糟糕,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邵同舟在安慰同伴,当然,也是在安慰自己。
“这样吧,姐夫,目前你周围眼线多,行动不便,由我暗地里负责调查列出的这几个人,至于那场婚礼,我会尽可能地搜集信息。”谢景文给出了主意。
“锦昌的吴队长是陈涛的同学,先前冯贵成一事,就是他出面帮了陈涛,而今,他一定也会盯住你的。”邵同舟不禁提醒道。
“他只是协查,不会盯得很紧。何况我还是里坝镇镇长,他们多少会顾忌我的身份。”谢景文回答道。
“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邵同舟仍是不放心。
“我会的。”应声之后,谢景文又问,“姐夫,邵家村的村委换届,你还参加吗?”
“当然,邵家村村支书的头衔不能丢,别看官儿不大,可对我非常有用处!唯有如此,我才能以基层干部的身份示人,为企业利益和慈善事业多一份保障。另外,借着回村参加换届选举的机会,我想在乡村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不过,你的调查还是要尽快,隐蔽自己只是权宜之计,唯有彻底消灭对手,我们才能活得舒心啊!”邵同舟一脸焦虑地说道。
“放心吧,姐夫,隐患不除,我也活不安稳。”谢景文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