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吧。”
德尔和佣人被裴瑾年赶出房间,浴室里佣人已经放了七八桶的冰,他可以随时自己添加,若是让德尔在这样,中间他没有力气的时候,德尔一定会阻止他的。
裴瑾年在浴缸里呆了大约三十分钟才出来,擦干身子,躺倒床上,抱住身体发热的宋安然,用自己的每一寸冰冷的肌肤紧紧分i贴着她,在他的身上寻找温暖。
“安然,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让你有事……”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是一个熟睡的娃娃,面容安详。
“安然,快点点醒来,不要在发烧了。”
他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脖颈,缓缓地滑动,想要把清凉带到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不要在发烧了,求你不……不要在发烧了。”
他冰冷的大手在她灼热的身子上游走,希望她可以发出低吟。
然而却没有。
“别睡了,该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醒来把,安然。”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不高兴了,所以不理我了。”
“只要你醒来,我会改,我全部都会改。”
“不要在折磨我了。”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
裴瑾年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他这次在冰水里出来了四五次,就晕了过去,并且发烧,医生给他挂上点滴。
第四天早上,裴瑾年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空空的位置。
身子一怔,僵住,长久地没有任宋的动作,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边昨天晚上宋安然躺着的位置,呼吸很轻,脑子里一片空白。
“裴总,你醒了。”
德尔看到裴瑾年睁开眼睛,终于松了一口气。
裴瑾年缓慢地抬头,看向德尔,什么也不说,只是怔怔地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
德尔看出了裴瑾年的意思,忙说,“裴总,你不要担心,宋小姐已经新过来了,她正在厨房里给你做吃的东西。”
裴瑾年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拔掉手上的枕头,就要下床。
“裴总……”德尔最后还是把阻止的话吞进口中,他知道,就算是说,他也不会听,他只有亲眼看到宋安然是好的,才会安心。
裴瑾年一下楼,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碰撞的声音。
他身子有些不稳,快步走到厨房门口。
宋安然正系着粉色的围裙做饭,她背影纤细娇小,却紧紧地抓扎了他的心。
他从身后搂住了她,紧紧地,似乎想要把两个人的骨血都交融在一起,宋安然的身子一怔,就算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他身上的味道,她是如此的熟悉。
就算是闭着眼睛,她都可以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站在她面前的,什么时候是不在的。
“你醒了?”
宋安然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好像她以前的那三天根本不是什么发烧,只是长长地睡了一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而已。
她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挂着点滴的裴瑾年,有看到卫生间内还没有全部化掉的冰块,佣人告诉她,昨天裴瑾年再次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降温。心又酸又疼,无措无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爱她。
而他们之间从她醒来之后,就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安然。”裴瑾年叫她的名字,声音嘶哑粗糙,他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嗯,我醒了。”
宋安然的眼泪顺着眼角的滴泪痣滑下,滑倒嘴角,咸咸的,涩涩的。
“真好。”
裴瑾年轻轻喃呢,干裂的唇在她的脖颈后摩挲,拥的更紧了一点,只有这样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感觉到她就在他的身边,离他很近很近,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他搬过宋安然的身子,急切地在她脖子上唇上脸上,胡乱地吻着,毫无技巧,毫无章程,只是在简单的证明而已,证明她在他的怀里,他可以吻到。
“你还在生病,先回去休息?”宋安然躲开裴瑾年的吻。
“不!”他断然决绝,甚至粗暴地把她的手按在身后,不让她有机会阻止,宋安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和害怕,不再闪躲,任由他吻着。
如果吻可以让他感到安心,那么她愿意。
裴瑾年急切狂躁而又渴望地吻着,吻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个人几乎都不能呼吸,他才停下来,头深深地埋在宋安然的脖颈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宋安然双手怀着他的腰,手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拍打,像是哄着孩子睡觉的妈妈。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很久之后,裴瑾年才说出这句话。
宋安然的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