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用蜗牛的速度走到西爵卧室门口,站在门口,西爵躺在床上,这个情景跟她的设想很像,西爵虚弱地躺在床上。
“安然,过来。”
西爵有气无力,好像说话都有些费劲。
宋安然坐到床边,“对不起,我开始没发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傻丫头。”西爵揉揉宋安然的长发,“如果真觉得自责,就负责照顾我吧。”他墨玉般的眸子盯着宋安然,含着期待。
“嗯。”宋安然点点头,又马上摇头,“我现在是逃狱的犯人。”
西爵把桌子上的一叠文件递给宋安然。
宋安然看完了那薄薄的几页纸。
已经还她清白了,还是西亚出面澄清,公开对她道歉,抓到了真正的凶手……
真可笑。
是非黑白全都凭着西亚一个人说。
说她有罪,她就要进监狱,说她无罪,她就马上沉冤昭雪。
“对不起。”
西爵握着宋安然的手低声说道。
“是你高贵优雅的妹妹,你无须为她道歉。”宋安然淡淡开口,手从西爵的手里抽出来。
西爵再次抓住,“我没有为她道歉,是为我自己,不能及时从英国赶回来,让你在监狱里呆了那么久。”他以默地凝望着宋安然。
“这个你更没有必要道歉,我跟你非亲非故,你没有义务要救我。”
宋安然抽不出手,敛下眼睑,不再看西爵,“我答应照顾你,只是因为我用苹果砸伤了你,而我没钱赔偿,也赔偿不起,只能照顾你。”
宋安然的话,把两人距离拉的很远,她不想在和西爵扯上太深的关系。
那样,吃亏的人总是她。
无论是裴瑾年还是西爵面前,她都是一只渺小的蝼蚁,而他们是绵延千里的堤坝,一只蝼蚁根本就不可能咬坏千里的堤坝。
她很清醒。
“我们不是非亲非故。”宋安然的话刺激了西爵,他用力地抓着宋安然,要从床上起来,“我们认识,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只是你忘记了我。”
“你不要动,伤口刚刚包扎好,恒远已经走了。”
宋安然按着西爵躺会到床上。
“安然,你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你要喝水吗?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倒杯水?”宋安然对西爵的话,当作没有听到,起身要去倒水。
“我不渴。”西爵拉住宋安然,不让她走。
宋安然没有坚持,怕在把他的伤口扯裂。坐会床边,但也没有打算要听他所谓的故事,轻声问道,“你困了吗?是不是想睡觉?”
“那你不要走。”
西爵没有再勉强宋安然听他的故事,抓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
“嗯,你睡吧,我就在这坐着。”
宋安然坐在床边,西爵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没有一会就睡着了。
宋安然也累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晚上,恒远也给西爵换药,看到的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人。
最先醒过来的是西爵,看到恒远,“嘘——”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爵,你真的爱上了她?”
恒远微微蹙眉,说话的调子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爱上,是早就爱上了。”西爵开口,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宋安然的脸,眸光是恒远从没见过的温柔,恒远神色一怔。
“她是裴瑾年的女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是我和她先遇到。”
“嗯……”
宋安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惊呼一声,差点从床上挑起了,又看到站在一边的恒远,她一下子烧红到耳根。
她明明是趴在床边的,怎么会在床上?
还好,还好,他们两个人都穿着衣服。
“醒了?”
西爵神色自然地问道,好像他们的对话不是在床上,不是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而是在随便寒暄,你吃饭了吗?
“嗯。”
宋安然下床,脸一直是红的,像是小小的番茄。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我马上去做。”
宋安然如蒙大赦,跑出房间,身后传来西爵一阵轻笑。
不一会,一个佣人来问,“恒远少爷,那位小姐让我来问问你,少爷现在能吃什么?”宋安然刚才走的太急,忘记了问恒远,西爵现在受伤,能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