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具意识的深处,绿面具正宛若婴儿般睡眠,但透过某个讯息接口,她能够隐蔽的观察局势的发展。
如果局面失控,她随时准备接手,那么做十分冒险,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她可以操纵面具的行动,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但偶然间,她觉得自己捉摸不透面具,她看不清他的思维,不知道他的意图,也摸不准他的行为准则。
就像眼下,面具对她成了谜团,成了遥远而晦暗的影子。
那恶魔就像乱成一团的火药桶,引燃他可不理智。但面具却在火上浇油,他巧舌如簧,口若悬河,不停挑衅激怒着巴尔的血族,但他却并未暴跳如雷,反而选择以言语威胁反击,这可出乎绿面具的意料之外。
她猜测面具在用特定的语言,令戴默尔在清醒与疯狂间游离,令他一时想不起将面具撕碎,这意味着面具在拖延时间。
她想:“来吧,面具,让我看看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戴默尔仰天长啸,声若洪钟,震动雪原,随后他迈步疾冲,仿佛狂风一般。绿面具感到面具脑中分泌出肾上腺素,顷刻间增强感知的灵敏度,消除身体的疲劳与疼痛,他虚晃一枪,骗过戴默尔,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戴默尔丧失了理智,他只盯着面具逃跑的方向狂奔,但面具突然又扭动身躯,来到戴默尔的身边,他运用语言令掌缘变得削铁如泥,劈向恶魔的脖子。
恶魔反应迅速,尤其是它意识涣散,仅凭直觉行动时,它在纯粹的战斗狂热催促下做出应对,手臂朝面具的手腕抓去,但绿面具微笑起来,她根本不必查探面具心思,就知道他在耍诈。
面具突然取消了攻势,飞起一脚,踹中恶魔的鼻梁。
恶魔浑若无事的挨了一脚,它浑身坚硬的仿佛精铁,这一脚反而令面具自己痛的直叫唤,他一瘸一拐的逃出很远,步子很快,但戴默尔怒气冲冲的追了上去。
面具一个灵巧的转身,再度绕后,手掌如刀,径直斩落,恶魔一愣,伸手抵挡,可面具再度用脚踹中恶魔屁·股。
绿面具明白他在做什么,他在改变恶魔的反射神经模式。面对只以本能作战的对手,诡计、布局、欺骗、诱·敌,这是最佳的选择。
他唯一的武器只有他的手掌,他的踢腿不过是个幌子。
面具将这一动作重复了四次,直到支持他急速行动的肾上腺素渐渐失效,他抓紧这最后的时机,重施故技,手掌斩向恶魔的额头,恶魔咆哮一声,手臂预先挡在了面前。
他抵挡的是面具的踢击,但这一次面具可没有变招。
肾上腺素效果消失,面具的手掌速度变慢了下来,但有什么关系?他已经命中了敌人。
手掌撕裂了恶魔的额头,它皮肤严密厚实的宛若一米的钢板,但面具依旧如斩断水流般劈开了它的脑袋,锋利的掌缘陷入血肉,割断骨头,制造出撕碎肌肉的声音,鲜血溅射出来,恶魔开始吼叫。
绿面具笑着摇了摇头,她想:“太慢了.”
她想的没错,刹那之间,恶魔忽然挥动巨掌,一下子抓住面具的身体,将他高举起来,他的脑袋因此也得以保持完整。
它哇哇乱叫,手掌用力一捏,面具身体传出骨骼断裂的声音,面具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一大口血,落在了恶魔的脸上。
绿面具想:“我应该接手了。他不应该自作聪明的挑战这个敌人,它的反应神速,单纯以诡诈应对,绝对毫无胜算。”
她想要冒险苏醒,在顷刻间解决敌人,但她忽然注意到戴默尔的手臂停止了挤压,他的眼神流露出贪婪的食欲。
她意识到面具打算做什么了。
他破开恶魔的脑袋,令恶魔产生了一丝清醒,同时唤醒了他的饥饿感,而面具的血液完全勾起了恶魔的食欲,他面对着已经残破不堪的敌人,十分可能选择吸干面具的血。
她惊讶异常,她想:“该隐啊,你对他如此憎恨吗?面具?”她沉思片刻,惊讶渐渐变成了恐惧,她又想:“你那疯狂的语言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面具?难道你连斯密茨的肢体变形都.....”
恶魔将面具提了起来,凑到嘴边,阴森的笑了几声,随后他露出骇人的尖牙,咬破了面具的脖子。
他真的如面具所料的那样开始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