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精疲力竭,脑子发胀,勉力说道:“谢...谢谢。”
她说:“不客气,你虽然令人讨厌,但那样的遭遇实在太过分了。另外,我传授你诺菲勒的隐形技巧吧,消除信息素的把戏在这儿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我说:“不必啦,你不是说这么做可能影响你积蓄魔力吗?而且如此频繁交流,若是引起‘叛军’注意,那反而容易惹祸。”
“真不干脆,我说怎样就怎样,你别说话,静静听着。”
于是她开始传授我隐形的语言。
她的声音宛若笛声般优美,如同鸟鸣般悦耳,她的讲解从容不迫,却又恰如其分,她的态度认真而理智,却又隐含着骄傲与尊严,她的面容镇定自若,却又美丽的令人心悸。
绿面纱啊,你对我如此亲切,怎能让我听得进半个字?我一直对知性而成熟的女人没有半分抵抗力,你如此对我,岂不是将我引入犯罪的深渊吗?虽然那不过是脑海中的意·淫,但这等*滋味儿....
我头顶忽然破开一个小口,一道血水如喷泉般喷了出来,我惊呼一声,慌忙捂住伤口,吓得心惊胆战,绿面具怒道:“我好心帮你,你再胡思乱想什么?”
我急忙惶恐的求饶,但绿面具哼了一声,从我脑海中消失了,这无礼的女人呀,我暴躁的统治者,你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好在我已经将她所言牢牢记住。我感知空气中存在的魔力,令身体变得透明起来,消除一切声音,悄然朝前走去。
这么赶路虽然不引人注目,但却十分缓慢。我在大半天之内只走了大约三公里的路,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这山道中道路曲折,起起伏伏,极为难走。我不得不时常停下,辨别方位,以免走上绝路。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我已经无法分辨方向与目的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迷路,但即使真的走反了路线,绿面具也不打算纠正我,看来我确实把她气得不轻。
又过了一会儿,天再度变黑,我路过两座山坡的交会处,雪坡中露出一条小道,雪雾浮在空中,狂风从山口呼啸而过,我正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突然间,我见到四个人影正从小道对面朝我走来。
我心中一喜,以为遇上了同伴。可仔细一瞧,登时警觉起来。他们四人走的很快,但显然已经失去耐性,其中两人正隐隐散发出暴躁的情绪,另外两人则显得平静许多。
等他们走近了些,我从体型上可以看出,他们有两男两女,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一顶大礼帽,那是军阀身边那些墨慈教徒的打扮。
我浑身透明,悄无声息,他们无法察觉到我,原本可能从我身边走过去,但就在这时,只听两旁雪峰上传来嘶吼声,一只四米高的巨大怪虫从山坡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激起一阵雪花。
它浑身蓝色,四只步足,前肢如同镰刀,所有肢干看起来有些像螳螂,但这些肢干连接着一个托盘似的躯体,躯壳上有一堆倒刺丛生的肉块儿,形成一个尖锥形状,仿佛血肉铸造的畸形金字塔。
在金字塔的顶端,露出眼睛和嘴巴,不知是天然形成的空洞,还是一张人脸。
其中一个血族手指一点,金字塔怪虫身上冒起黑色的火焰,它发出尖锐的吼叫,背上那张人脸的嘴里飞出许多尖锥,那四个血族飞快的躲开,火焰就此中断,怪虫迈开步足,挥舞前肢,朝那个释放黑色火焰的血族追去,那个血族动作敏捷,绕过雪堆,来到金字塔怪虫背后,一拳击中怪虫的躯干。
怪虫剧烈震动,恼怒的转过身,在顷刻间,我见到它的背后塌了一块,露出隐藏在肉堆下的树根尖锥,但已经被那一拳砸断。那个血族的手上破开一个大口子,看来是他麻痹大意,不知道怪虫背后不仅表面有背刺,连体内也藏着不少。
我看清那个血族肤色有些红,双眼像是得了红眼病,脸型圆滚滚的,头上寸草不生,鹰钩鼻子,长度有些骇人。从他施展的训诫之力来看,他应当是巴尔族系的血族,是戴默尔的随从。
怪虫从喉咙中发出曲曲的响声,两根前肢直砍过来,那个巴尔族系的血族翻滚向一边,但怪虫原先射出的尖锥突然再度跃起,在转瞬间,我注意到尖锥上似乎有急速震动的翅膀,那似乎是怪虫肚子里的小虫子。
那个血族厉声喊叫,躲闪不及,被尖锥刺中半空,竟被钉在了山壁上。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尖锥拔下,但那怪虫六肢落地,浑身巨震,猛然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