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你去慎刑司将程才人提到昭阳宫,本宫要见上一见。”
琳琅难得见沈如意大发雌,看的一愣一愣的,也被她的霸气侧漏给折服,如今得了吩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地应了一声,挺起小胸脯撒欢就往慎刑司去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有损威严,沈如意好悬没被琳琅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式给逗的直接笑喷了。
原本她是想明天召见众嫔,闲话家常也就罢了,说实话她们在她眼里是不惧任何威胁性的,根本就没想到立威给她们瞧。
她真正想肃清吏治的其实是内务府那帮子飞扬跋扈的,不说清如水明如镜,该他们管的他们管,不该他们管的他们插手就是贪。那些个太监一旦贪念权力欲雄起,后宫便永不会有宁日。
内务府越来越庞大,痛脚越来越多,一时间千头万绪她还没想好先从哪边儿开始下手,又起个什么头来把小火苗烧成熊熊烈火呢,今天太液池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还真是刚瞌睡就有人往脑袋底下递枕头,时机来的刚刚好!
她不过是打蛇随棍上,借花献佛,给慎刑司连带一众妃嫔宫人们小露一把牛刀,让所有人知道知道她不是个善茬,都给她警醒点。
这才哪到哪儿,就将她手下第一爱将琳琅给激动成这熊德性?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如意表示,有个屁好激动的,精彩的还有后头呢。
该说的该敲打的都差不多了,沈如意也懒的和这帮人在御花园大眼瞪小眼,而且特么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最后总结陈词似的微微扬头,像个首战得胜的斗鸡:“本宫在此严正声名,像杀人这样的罪名,没有证据切忌不要只凭猜测,甚至意气随意栽脏陷害,那不仅对别人是严重的伤害,也显得你们自己很廉价,像个市井长舌妇。大家都是进宫伺候皇上的,这也是一场缘份,各自珍惜吧。”
“但凡再让本宫听到些无理揣测和污蔑,造成后宫人心惶惶,杖责三十!”
说罢,沈如意就在此起彼伏的‘臣妾知错’,‘小人知错’,臣妾和小人都谨遵皇后懿旨声中一甩袖子坐上轿子,人家走了。
众人喊完口号是周身的疲惫。膝盖疼,头疼,连肝也疼。
众妃表示,皇后说的都有理,皇后的话在后宫堪比圣旨她们莫敢不从。可唯有一点无法认同——
皇后居然说她们都是进宫伺候皇上的?
她们是想啊,可皇帝根本就不给她们这个机会啊!
特么,她们就是在花样年华里进宫来养老的!
一辈子衣食无忧是妥妥的,可是太糟心。真真是饱暖思淫|欲,她们也想有个男人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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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绕了一圈回到昭阳宫,还没进到正殿,就看见八个太监往后院偏殿后方抬走了皇帝的御辇。还没等她下轿,素樱就麻溜地凑上前来。
“皇上刚刚回宫来。”素樱轻声细语地在沈如意耳边道,“看着,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有心事。”
自从上个身子的主人萧小玉死后,素樱便一直闲置在永乐宫。
如果说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萧贵妃的好,还琢磨着这主子虽身份可疑,到底待她是好的,如果皇帝重新换了新人宠,再扔永乐宫只怕她一时心里还有些膈应。
可是在皇帝处死了耿进忠之后,吓的她接连两晚上尿了床。
原因无他,萧小玉吃避孕药丸子的事她也知道,只不过主子不说她只作不知。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耿进忠那是亲自服侍过皇帝,在长乐宫熬到大总管位置上皇帝的心腹啊,说杀就杀了。
素樱每天起床都要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生怕皇帝一时想起萧贵妃又暴怒,想起她来再把她弄死给贵妃陪葬。
还什么忠仆,有条命就不错了。
如今调到昭阳宫,以前想的什么膈应啊,隔阂啊特么都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她只想好好活着,凡事最是体贴人意,忠心耿耿。
她想好了,皇帝宠哪个,他们这群人就会被分过来,他们也就只忠心现下的这主子就行了,甚至别的什么……洗洗睡吧,在后宫里还想凡事求全,也是醉了。
沈如意闻言秀眉轻蹙,也没吭声,径自走到了韶光室。
果然就见皇帝捧着手上的茶盏,拧着眉,一脸的若有所思。见她进来了,才将茶盏放到一边,指了指旁边的罗汉榻示意她坐下。
“太后请你过去,是又出了什么难题?”沈如意凑到旁边坐下,然后把手放到他大掌里让他握。
她不问还好,话音还未等落地就听他鼻子冷冷地一哼:
“不出难题,还叫太后了。只不过……这次颇为让人烦恼。”萧衍叹了口气,惋惜地看向严正其事望向他,一脸凝重的沈如意:“还真让你给说重了,太后终于舍得换花样儿了。”
他嘟哝:“哪次换不好,偏偏我和你打赌的这次!”
“要不,我今晚不收拾你,你收拾我吧!”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沈如意顿时一口老血好悬没从胸腔喷出来溅他一脸。
说的好像很严重,要有多堵心就有多堵心似的,结果他居然纠结的是那档子事!
特么,皇帝的节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