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表示,有节操的她不想和皇帝继续关于谁收拾谁的话题,这问题太过黄|暴,且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无数的历史经验告诉她,皇帝已经在掉节操甩下限的路上狂奔而去,目前没有丝毫回头的打算。但凡和房中那点事儿沾边儿,萧衍就跟脱下了衣冠楚楚的外衣,化身禽兽级别。
也不知道是不能人道的那几年给他憋坏了,以致现在越来越开放,还是她死了又死,把他神经到底给刺激坏了。如今表面看着人模人样,其实里边已经疯魔。
“……太后那边究竟怎么了?”她转移话题。
萧衍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斜睨她:
“小娇娇真是害羞,一提这么开心的话题,就立马装无辜。”
沈如意嘴角抽搐,特么当她做小太监那一年各种小黄|书是白看的?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给挑逗不要不要的。
她之所以避而不谈,可不是害羞装纯洁,只是单纯特么的不想展开这一话题,让他没完没了,然后兴奋的不知所以,折腾的她生死不能,只是自保的一种手段好么?!
可他记吃不记打的主儿,以前种种好像自动给洗了脑,看她总是回避,还真当她不好意思,而她越不好意; 思,他就越说的勤说的兴奋,她也是服了。
“小娇娇没有害羞,只是很好奇。”沈如意笑,特么‘小娇娇’是什么鬼称呼。偏他最喜欢调侃她的时候叫她。
大抵是知道她心里膈应,一听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独属于皇帝的恶趣味。其实不问她也猜得出来。不外乎怀柔政策,服个软,说些个过往令人感动或者难忘的瞬间,放大招也就是提起先皇帝,以老皇帝的父子之情来打动小皇帝,想他看在他亲爹的面子上和缓一下冰冻的局面。
果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见皇帝俊美的面皮蓦地抖了一抖。抬手就要捏沈如意的脸,还没等挨到那白嫩嫩的小脸蛋,就听外面素樱的声音响起:
“启禀皇后娘娘。程才人已经带到。”
“程才人?”萧衍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鬼?”
……在门外回事的素樱默默地就萎了。
她家皇帝也是天底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爱宠哪个就心里眼里都是这个,旁人在皇帝眼里就是个屁——不对。屁还能有点儿味道残余。而事实上其他人在皇帝眼里就跟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程才人可不就是当年宠冠后宫的姜贵妃最好的姐妹,皇帝甚至为了姜贵妃还给程氏从小小的采女提到了才人位?
斯人已逝,就什么都烟消云散。
其实她还真有点儿怀疑,即便姜贵妃诈尸活回来,皇帝是不是还有以前那份儿心意了。所以,无关紧要的程才人又算什么?她也是想多了。
沈如意微微挑眉,没想到琳琅手脚这么快。赶在慎刑司还未带程桃走远就给追上了,居然和她是前后脚回到了昭阳宫。
“程才人还不就是我重生姜湄时交好的那对双胞胎妹妹?”她压低了声音回答。“她姐姐不就是让许景杀人灭口了的吗,还有永乐宫陪我住了小半年呢。”
沈如意然后便将御花园发生的事简略地给皇帝说了一遍。
居然其中没有半点儿添油加醋,渲染慎刑司是如何如何霸道欺生,拿她这个新晋皇后当不存在,她的话全是实打实有理有据的。
这么慈悲心肠,她都为自己的高风亮节感到无比骄傲。
然而,事实是她太清楚小皇帝这人,宠她宠没边儿,对她也是实打实的好。
可但是,就算是这么浓烈炽热,她亲身经历都觉得分分钟烤热她的爱恋,还是没影响到皇帝的智商,他依然健在!
皇帝那脑子七弯八拐,他相信和他愿意相信实在是两码事,她相信撒谎皇帝也很容易分辨的出,她还不如实话实说。
本来慎刑司也是手伸太长,逾矩妥妥的。
她这后宫之主是吃干饭的,摆着好看?出了这么大的事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肆意在宫里抓人,本身就是个不靠谱且挑衅的举动。
当然,或许是想要试探她的底线,给她个下马威瞧瞧,如果她没反应,估计以后都会当她是个软柿子,彻底地将她给忽略过去,贴上个挂名且随时可能被皇帝克死皇后的标签。
“慎刑司越来越放肆了。”
萧衍面上没变还是笑笑的,只是凤目中透着股子冷意。
如果是王修仪等等那些个什么鬼,他指不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沈如意不一样,那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他相信天底下就没有不知道他宠爱她的。
而慎刑司隶属司礼监陈槐之下,宫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分明是第一批知道的,居然新后诰告天下第一天就敢给昭阳宫挖坑设套,是天天大补把御膳房里的熊心豹胆都给吃了吧?!
“陈槐。”
他凉凉地唤了一声,陈槐在韶光室门边儿上,里边话说的太密他听不大清楚,可是皇帝这两句慎刑司放肆的话,以及叫他名字,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别的陈槐不敢说,在皇帝身边二十多年,听皇帝的声儿他就知道皇帝撅屁股要拉什么屎。
这阴恻恻的小声儿一出,分明就是这位主子动了真气牙缝里挤出来的,恨不得把惹他生气的那人掰碎了嚼烂了,连渣也不剩。
而那个人……特么很可能是他。
陈槐颤巍巍地进了屋子,晌午刚过满室阳光明媚,可他却由衷地感觉到周身的冷气。他的牙齿忍不住直打颤。
“陛下——”
不等他说完,皇帝一抬手就打断了他:“去慎刑司,把今天进宫未经皇后允许便自发自为的主事杖三十。贬浣衣局。其他人杖责二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