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天骜与江天骐这会却是把秦国公私下里赤.裸.裸的拉偏架行为给坦白出来了!
这一刹那,任谁都看得出来江崖霜眉心攒动的怒气!
便是过来打酱油的八.老爷江天骁,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他虽然是庶出,到底是秦国公的亲生儿子,还是正常来说应该最得宠的幼子,亲眼看着听着堂哥跟嫡长兄被自己父亲如此偏爱关照……想想自己的待遇,哪怕有生母吹枕头风也不过是那么回事!
“当初我与二哥提议让秋静澜这么做时,二哥确实不答应。”济北侯回来的路上就通过私下的书信与秦国公沟通过,也知道有这么个破绽,自然想过对策了,此刻神情平静的解释,“他认为谷氏等恶已诛,其余之人就算还有不轨之心,但也难成气候!”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我却没有二哥这样的气魄!在我看来,那些因谷氏倒台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牵累上的人也还罢了,那些还妄想着兴风作浪之人却不可放过!所以二哥拒绝了这个提议后,我却派人去告诉秋静澜这么做了。因为二哥没有答应,所以我给秋静澜的手书就没让他过目。”
淡淡道,“若不信,日后自可向秋静澜去索取那封手书!”
您都亲自去过沙州、跟秋静澜碰过头了,他有什么手书拿不出来?大房与三房心中愤然,之前被江天骜呵斥过的江崖虹眼珠一转,忽然道:“小叔公,侄孙有一事不明!”
“说!”
“欧家妹妹与凌醉都说他们连同十八妹妹被况青梧掳后却受到优待,只是被软禁,那么十八妹妹此刻是生还是死?”
话音才落,书房里静可闻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济北侯淡淡的道:“当然还活着!”他也不必江崖虹继续问,一股脑儿的道,“不过人受了惊吓,手指也因写血书受伤极重,加上秋风赶过去时急火攻心病倒了,如今夫妇两个暂留沙州休养,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确认江绮筝尚在人间,江天骜与江天骐都是腾的站起!
年过半百位高权重的堂兄弟面色都是一瞬间紫涨、额上青筋毕露,死死的看向今日四房唯一在场的成员江崖霜!
那狰狞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拆吃入肚:“好狠毒的手段!我们真是小觑了你们四房,你们居然……居然……十八居然没死……欧家女……凌醉……真是好手段!好手段!!!”两人此刻哪里会不认为一切全是四房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弄死江崖月跟江崖情?!
江崖霜嘴角原本才济北侯确认江绮筝的安危时露出一抹笑容,神情也浮现出如释重负的激动,此刻忽然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冰冰的道:“两位伯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十八姐姐尚在人间不是喜事?!”
欧晴岚也委屈的看向欧老夫人:“姑祖母,为什么这许多人盼望我们出事?我们招谁惹谁了?”
欧老夫人淡声道:“你管那么多闲事呢,反正你自有父母兄长养活!”
老夫人说这话显然是有些恼意——作为济北侯的妻子,距离济北侯回来又隔了一个晚上,欧老夫人自然从丈夫处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夫人本来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跟四房有在北疆多年相处的感情,心理上倒向四房,听事情经过时先入为主,自然就觉得全是大房跟三房自作自受!
如今见这两房不但不悔改,反而揪着自己丈夫不住置疑、又话里话外“阿杏你们这些人就应该死光光”,老夫人顿时语气就不好了。
不过江天骜跟江天骐这会都没心思理两位欧家女,狂怒之下差点要对江崖霜动手的他们,被秦国公与济北侯异口同声呵斥住后,又被各自的子孙安抚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质问:“既然十八被软禁时待遇十分优渥,又是跟凌醉、欧晴岚关一起的,那她为什么还要写血书?!就算她惊慌害怕要写,凌醉与欧晴岚为什么不阻拦?!”
目光扫过凌醉、欧晴岚毫无损伤的指尖,江天骜冷笑出了声,“如果说是十八作为代表落笔,那么血呢?凌醉与欧晴岚就眼睁睁看着十八独自咬破手指做墨,袖手旁观?!”
“还有那两个把血书送到北疆交给四弟夫妇的侍卫!”
“况青梧再怎么对十八他们彬彬有礼,但终归把他们软禁了!又怎么会放走他们的侍卫?!别说侍卫是凭实力逃出去的!若真那么厉害还会让十八他们落入况青梧之手?!”
“而且侍卫拿了十八的血书,不就近向沙州求援也还罢了,从沙州到北疆,由西到北这千里迢迢,他们居然一处官府也没通知,非得要北疆的远水去解沙州的近渴——这简直——!”
江天骐睚眦俱裂的接话,几乎是呐喊着道,“这简直就是笃定了他们无论跑多远去搬运救兵,十八他们都不会出事!!!”
“小叔公您向来把四弟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这个我们都知道。”江天骜深吸了口气,惨笑着道,“但小二跟小六才多大?正当盛年……膝下均有幼子未长成……从小到大,侄儿从没求过您任何事……”
他猛然撩起袍角,“扑通”一声重重跪倒!
跪下的力道之大,哪怕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也听得人替他痛:“如今侄儿第一次向您开口——求求您,给侄儿的嫡子一个公道!好不好?!”
语未毕,已是老泪纵横!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