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很少见到苏子澈会露出这样动怒的神情,特别是在她的面前。
进宫的话,那肯定是和皇上话不投机,可是,两个人去,一个人回来。
钟扶余出了什么事情?
以前,她对钟扶余这人的出现,各种不适应,如今想想,好歹替她照顾了母亲十来年,恩情难报,人家也没对她做过什么不识趣的事情。
万一,这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总是不妥。
还好,她没有问,苏子澈先开口了。
“钟扶余和皇上提出要离开远行,皇上大为不满,一直追问原因,他说心不在此。”
白棠默默念了这四个字,难怪皇上要不高兴,那不就是说,连皇上都没放在眼里,还有更高的眼界吗。
“他没有解释吗?”
“他似乎不想多说,皇上怎么问,都那样。而他和皇上之间的事情,旁人还不好插手。”
这个道理,白棠是懂的,没有别人插嘴,皇上还能忍一忍,要是阿澈再横插一脚,皇上的疑心病一起来,更加糟糕。
“那么,他人呢?”
“在御书房跪着。”
苏子澈还是看着岳母的份上,适当求情,谁知道皇上翻脸比翻书还快,当众大发雷霆,好像恨不得直接把钟扶余砍了算数。
他想过,兴许皇上是想重用此人,所以告诉了太多的事情,如今看着大事未成,人却要走了,肯定是怒火攻心。
跪就跪吧,为人臣子,跪了也没什么。
他临走前,皇上却又扔下一句话来。
“皇叔的眼线遍布整个后宫,还要弄这么个玄虚来哄孤,真正是没意思!没意思之极!”
言下之意,就是把他们算作同党。
苏子澈连一个字都不解释,转身就走。
“伴君如伴虎,钟扶余真以为皇上身边的位置,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皇上要真不放人怎么办?”
“真不放人,也是怀疑他的身份目的,不会重用,到时候发配下大牢还不都是皇上一句话。”
白棠一听,差点冒出冷汗,这还什么事情都没做呢,就发配下大牢,皇帝的手段可是够心狠手辣的。
“岳母呢?”
“母亲休息过,又服了药,已经稳定下来了。”
“还说要搬走?”
“一定要搬走。”
“她是个有主见的人,回头两家多走动走动就好,你坐着马车过去,也不算远。”
白棠这个时候,才露出一点儿笑容来。
“我就知道,你都会为我着想的。”
苏子澈在宫里堵了一肚子的气,见着白棠的笑脸,才算是缓过气来,将人往怀中一拉,轻轻搂住。
他何尝不知道,白棠自小由养父母带大,回到本家,也没个真心疼她怜她的人,如今亲生~母亲艰辛找过来,几乎和她想的一模一样,她欢喜的恨不得要供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