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
白棠赶紧边扶住曲牧夷,边喊人来帮忙。
阿陆先听到呼救,几个跃身就过来,一见鲜血满地的,还想说要请大夫,再一想,白棠就是大夫。
“王妃别慌,先送回房,再诊断。”
“好,你说得对。”
白棠握住自己的衣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一边疾步跟着阿陆走,一边在想母亲刚才的那些话。
母亲恐怕早就预料到这些,才会说了那么多。
她为什么还会以为母亲是在为钟扶余开脱,她,她真是太迟钝了。
阿陆把曲牧夷送到客房,香菜和麦冬都过来。
白棠洗了手,先坐下诊脉。
手指搭上去,听到一阵一阵的耳鸣,都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王妃,你脸色很差。”
麦冬更不放心的是她。
白棠让她端一碗参汤过来,然后服了两颗清心丸,又深呼吸了两次,重新再来。
她没有想到过要给母亲查看身体,毕竟母女相见,算头算尾的,不过两天。
等她诊脉完毕,放下手来,有一阵失神。
“王府,参汤。”
白棠接过来,想喂给母亲,将她的面纱揭开,听到身后两个的吸气声。
阿陆避嫌,毕竟是王妃的母亲,他又不敢走远,靠着门口等待吩咐。
白棠心里难受,两个丫环都是见过世面,见过生死的,而且胆子也大,还都这样,母亲这些年恐怕过得极其艰难。
忽然,她彻底原谅钟扶余前一阵子的阴阳怪气,就是这个人,这些年代替了她,陪伴在母亲身边,努力在照顾着母亲。
等到母亲稍许恢复了点记忆,又风里来雨里去的,探听这个消息。
其他的,其他的都是小事,真的不能算什么了。
白棠用小匙喂了半盏参汤,府里的都是老山参,效果极好,对母亲这样心头血耗尽的,暂时是能补足的。
她又不敢随便给母亲服药,还是想把人弄醒了,问问清楚才好。
等曲牧夷稍微恢复了些意识,指着随身带着的荷包。
母女两个连习惯都一样。
“黑色瓶子的,一颗。”
白棠将药瓶摸出来,赶紧要药丸送到母亲嘴边。
曲牧夷仿佛早就习惯了,耐心的等着药丸都含化了,气不喘的那么急,心跳速度也正常点,扶着白棠的手要坐起来。
“母亲,还是先躺着。”
“躺着怎么扎针,你替我在这里扎几针。”
白棠一看她的手指着,立时明白,取出金针,在后脖颈的几个大~穴都下了针。
曲牧夷半合着眼,整张脸的轮廓都很模糊。
白棠倒是没有害怕过,自己的至亲,有什么好怕的,该死的碧逑人,上一次只是抓捕驱逐,简直就太便宜他们了,早知道还有这大仇大恨的,应该给灰鹰王煽风点火一通,让他直接杀过去算了。
她边想着,手里的要紧事一点没耽搁,等施针完了,用艾灸敷了一次。
曲牧夷的脸色稍许能看了,否则刚才就是灰败的一片。
“这病根落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