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中,没有出过一次诊,没有开过一张药方。
吃的是天底下最无聊的空缺粮饷。
就连家中办丧事,白旗里也是旁若无人的来去。
再加上,白芍明明有机会可以被刘公公选进宫的,不知道是被谁安排,做出那样吓人的嘴脸,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等到回头去想,就都明白了。
“他不是大夫。”
“是我小看白二爷了。”
白棠轻轻笑起来,真的是看走眼。
原来以为白家四兄弟里,最没用的就是白旗里。
恐怕,藏得最深最好的,也是白旗里。
苏子澈带着人,一路从大牢而入,一块令牌至少拿出三五次。
守卫这样森严,要是真的说是为了一点受贿的小事。
白棠看着也不会相信的。
“我因为太疏漏这人,所以听说他被下了大牢,又是因为那样可笑的理由,就半点没有往深处再查探清楚。”
“也不晚,他都把自己安放在插翅难飞的大牢了,正好是等着你出现。”
苏子澈停下来,白棠站在他的身后,位置更加靠近阴影。
让大牢深处关押着的那个人,看不清她的身形长相。
“白旗里。”
苏子澈向着背对外面的那个穿牢衣的囚犯,沉声喊道。
白旗里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生出警惕心。
但是,他没想到来的是陵王。
明明太皇太后应允过的,怎么会是陵王,不是说要瞒着陵王的吗?
白旗里满心疑惑,还是听从的站起来。
“见过陵王。”
他的目光落在后面那个人身上,那个又是谁,陵王将其挡去大半,他看不清楚,不会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吧。
难道说,皇上已经察觉到真相了?
不可能,这个局做得那么巧妙,皇上眼睛里,压根就没有白旗里这个人,又怎么会怀疑到他。
那么说的话,是陵王猜想到了。
这个倒是有可能,陵王一向聪慧过人。
只是,陵王的表情为什么有些叫人心生不安。
“在荀陵郡一别,白太医怎么就进了大牢。”
“这不是,这不是我一时糊涂,想着三年没有建树,总要在上官面前多多表现一下。”
“所以,索性建树个大的,直接对皇上下手了。”
白旗里一听这话,更不对劲了。
陵王和他应该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不,应该是同坐一条船的盟友,为什么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之词。
“我做了三年的太医,连皇上的面都没看清楚过,让家中老母亲都跟着惭愧了。”
“白旗里,既然我已经出现在这里,还有装下去的意思吗?”
苏子澈双眼锐利如鹰:“皇上中的蛊,已经找到治愈的法子,你失败了。”
“怎么可能!”
白旗里的眼睛瞪得极大,既然陵王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的确没有再掩饰的必要。
“血蛊的化解之法,十分复杂,我可以担保整个太医院都没有人会治。”
面对他的自信,苏子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假装医术庸碌这些年,大概连白老夫人都瞒了过去,却在白棠面前露出了破绽。
要怪只怪实在太巧合。
怎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荀陵郡,如果没有这一点,哪里能够怀疑到离开三层关系以外的白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