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想到了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知道是谁了?”
“八九成是他,我怎么把这人给疏忽了。”
苏子澈拉过她的手,不在这里多坐了。
“我先送你回养莹殿,然后去处理此事。”
白棠知道他性格谨慎,既然说是八九成的把握,就几乎是肯定了。
荀陵郡人士,身在宫中,却没有找到。
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这个人再和她搭上一点边的话,白棠隐约也知道是谁了。
她回到养莹殿,皇上没有找过人。
倒是下令御膳房送了很多好吃的过来。
皇上自己许了愿要忌口的,看不得他们在跟前大快朵颐。
所以,早早送过来,眼不见为净。
白棠安静的吃过,身边的宫女像是已经习惯,轻声走过来,把碗筷碟盏都收下去。
她把太皇太后给的木盒子,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
这样一个盒子,里面隐藏的话语太多。
不仅仅是太皇太后要有所行动了,也是要阿澈给自己留好后路。
鸟尽弓藏的道理,自古不变。
要是皇上跟前都安定了,碧逑国的暗棋这一次被尽数挖起,元气大伤后,十年之内,想要有所行动是不能了。
没准还畏惧大顺国趁胜追击,联手灰鹰王,痛打落水狗。
哪里还敢多出来犬吠两声,巴不得缩到角落里,安静不动就好。
灰鹰王那边,更加不会有异动。
那么,把刺客的问题解决了以后呢,皇上空闲得很以后,又会做什么?
阿澈手中握着虎符,是挡箭牌,也是和氏璧。
就看这叔侄两个一步一步的棋子,该怎么走了。
白棠想着刚才阿澈走得匆忙,其实,她应该提出一同过去看看的。
看看这场雨她息息相关的热闹。
要说心意相通,还是一点不假。
她才坐稳下来,阿澈回来了。
“人没有错,但是装疯卖傻的,不如你来看看。”
苏子澈说话很警惕,养莹殿中的这些,虽然不爱管闲事,却容易传话到皇上耳中。
他不想旁生枝节,这件事情,包圆了,石沉大海才好。
“我怎么过去?”
苏子澈的手一抖,用一件从头罩到脚的大氅,将白棠裹了进去。
“他如果精明,还是能看得出,我是谁的?”
苏子澈听她这样一说,知道她已经知道对象是谁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她。
“不是要瞒着他,不过是因为路上不想你太显眼。”
白棠将大氅拉拉好,小脸都隐在风帽底下。
“那么,就走吧。”
“为什么,你一点不吃惊?”
“我看着,你也没有吃惊。”
“老话都说龙生龙凤生凤,白宗元这般雷厉风行的人,怎么会有个窝囊的儿子,居然还能在太医院窝下来,而且一窝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