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我在附近找找藤条,重新绑过。”
“那个,你们把鞋子都脱下来,我去溪边洗刷一下,等会儿在炉火边烤干了,明天穿着舒服点。”
否则的话,明天太阳出来,能结厚厚一层泥,又重又难受。
白棠欣然接受,帮着苏子澈脱下鞋,然后是自己的,举到阿陆面前。
“有劳了。”
“那边有个盆,也拿给我。”
到了有光的地方,阿陆变得机敏仔细的多。
白棠把那个铁盆给他,他往盆里扫一眼,里面还算干净。
“回头,我打盆水回来,给你们洗漱洗漱。”
苏子澈始终没有说话,他一路奔走上山,消耗委实不小,其实是一口气撑着,这会儿休息下来,有些撑不住。
白棠自然是能看出来的,她把柴火添了一点进去。
“阿澈,这边热一些,你过来这边坐。”
苏子澈的身体一接触到热源,寒气好像从背后被挥发出去,他精神才不至于太委顿,稍许振作了些。
“这会儿,我倒是像冬眠的,不受寒。”
“你捂着这里,不许离远,这已经是最不得以的土法子了。”
“挺暖的,不比你屋子里头的差。”
“我还真听不出,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是夸,肯定是夸。”
白棠笑着用拳头去捶他的肩膀,当然是轻轻的捶。
苏子澈一脸受用。
“对,对,这里也捶捶,还有那里。”
等白棠一双粉拳把他全身都捶打了一遍,他才消停下来。
“我们怎么不像是逃亡的?”
“早和你说了,我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就这样三个人在山里流窜,还坚信自己必胜?”
苏子澈没说话,他嘴角有个很好看的弧度,然后火苗的光,照着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他眼睛好的时候。
白棠安静的看着他的侧脸,一颗心慢慢舒缓下来。
反正有阿澈在身边的话,在哪里,都不觉得苦,不觉得累。
阿陆将鞋子洗刷好了,并头摆在炉火边烤着,又将装了溪水的铁盆放上面煮热。
“我怎么觉得,这盆是用来烧吃的?”
“不会,我刚才洗过的,一点油没有。”
“谁说烧吃的,一定要放油,要是煮点野菜,哪里来的油水。”
“你别管这么多,洗洗脸就能睡了。”
白棠掏出帕子来,在温水中拧干了,先帮阿澈擦擦脸,又擦擦手。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
阿陆在旁边看着,赶紧把脑袋转过去。
他刚才在冰凉的溪水中,也洗过脸了,反正他这辈子是没这么好的福气了,只能眼馋的看看身边人罢了。
白棠又给自己洗脸洗手,最后把帕子搓洗干净,也晾在另一边。
阿陆将铁盆一拎,拿出去,倒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