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坚信自己做得是正确的。
做对的事,全力以赴,毫无畏惧。
白棠与母亲的心意,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贴近,如此相似过。
“你不问问我,具体要怎么操作执行?”
“我不问这些,说了我也不懂,我能做的就是帮你拔了余毒,让你永绝后患,也让那些以为将你逼入绝境的人,彻底失望。”
苏子澈没有说其他的,他就是把白棠抱得很紧很紧。
白棠全身被勒得发痛,好像骨头都在抗议,但是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那一晚的施针,特别顺利,白棠找到那个最为专注的点,双手都不像是自己的,而是会寻找最为精准的下针之法。
线香的香气,浓郁扑鼻。
苏子澈比前一次缓解过来的时间用得更长。
“阿澈,你还好吗?”
“棠棠,余毒会逼在哪里集中?”
“经脉逆行,五脏六腑都被锁定,像是形成了各自的保护,余毒无处遁形,势必要四下乱窜。”
施针的凶险就在于不定数,所以上官清越一再反对,让她实施。
因为施针的手法再好,也有太多的不可抗拒因素,谁都不能确定余毒会停留在哪里,又从哪里能够逼出来。
错一步,都是无法挽回的遗憾。
“那么,一路往上走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白棠听出不对劲来,她顾不上让阿澈缓缓气,冲到他面前,恨不得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阿澈,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苏子澈睁开眼前,先握住了她的手。
“棠棠,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白棠双腿一软,差点往地上栽倒。
“可我又知道你做得没有错。”
白棠慌乱的想要检查他的双眼,等他转过头来看向她的时候,本来清澈的眼底,像是蒙上一层薄纱,变得雾蒙蒙的。
“一点都看不见了吗?”
白棠尝试着,在他面前晃动一只手。
“嗯,看不见,漆黑漆黑的一片。”
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该死!
白棠恨得将嘴唇都咬出血来,偏偏他一点不着急的样子,他怎么能够这样沉得住气,这样无动于衷。
“阿澈,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棠棠,你始终做的很好。”
“你不要安慰我,不要安慰我!”
先是真气完全被锁定,无法施展武功,然后是眼睛彻底看不见。
他居然还说做的很好。
她都快要疯了。
“棠棠,我不是安慰你,是真的。”
苏子澈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丝毫不见慌乱。
“你别急,听我说。”
这是他中毒以后,也曾经发生过的状况。
那时候,他没有武功,所以真气会不会被锁,他不知道,但是他曾经有七天,看不见。
就是这样,天与地,变成了漆黑的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东西南北,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曾经也瞎过?”
“是,刚中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