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的眉梢眼角也带了笑意,依然没有放松开手,一直把白棠抱到马车上,将披风往下扯开半尺。
果然,白棠的双眼清明,哪里还有睡意。
“几时醒的?”
“姐夫出现的时候。”
要是阿大他们在,白棠反而不会尴尬,以前为了见一面,又是爬墙,又是私会的,什么没见过。
她担心上官清越会把看到的告诉卢姐姐,这个妻奴,早八百年就没得救了。
什么高人,什么厉害得不行,只要卢姐姐一瞪眼,顿时烟消云散。
话说,卢姐姐最得心应手的,不是她的医术,而是这成功的御夫之术吧。
回头,要是她真能和阿澈好了,应该求着卢姐姐好好教几手管用的。
苏子澈见她眼珠子转转,小狐狸似的,想的多半不是体面的事情。
他一抬手,把她的额角弹一下。
“石永言醒了。”
白棠一下子正经得不行,以后再谈,以后再想,眼前的事情才是关键。
“阿澈,你说他身边会不会也有细作?”
“他一直带着的两个叫什么?”
“阿屠和胡虎。”
白棠紧张的看着他,要是其中有一个是细作,她倒是不想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
可是,自打白旗河和应氏露出马脚。
白棠的心念摇曳不停,觉着除了特别了解的,其他的都不敢担保了。
“这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白棠听了这句话,心底下松口气,阿澈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
“反而是石永言有些问题。”
好吧,这一句话,是白棠更加不想听到的。
“石头哥一直想帮我报仇,他要是有问题,怎么会被扎成这样?”
“回头,你自己问他。”
苏子澈没往下说了,石永言的存在,不说让他不舒服,至少也不算顺眼。
特别是白棠一口一个石头哥,她是喊惯了,改不过口。
那人还真能每次都应,而且一双眼睛,能从她出现,一直到离开,分分寸寸黏在她身上。
算他识相,没有看不该看的位置。
苏子澈要是这会儿说了不中听的话,白棠未免还要反驳两句。
所以,他决定了,只要石永言当着白棠的面不说谎,那么就让她亲自问问清楚。
白棠补了一觉,精神气好了许多。
下车的时候,都不用扶,双手一撑,稳稳落了地。
“大姐儿,老大醒过来,说要见你。”
“我知道了。”
白棠回过头看看苏子澈,阿屠也跟着在看。
陵王跟的真是勤快,就老大那个伤势,真有心要做什么,那也没力气,用得着这样步步相随吗?
“我等在外面。”
苏子澈一个转身,双手背在身后,那姿态实在倜傥。
阿屠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明陵王很大方,很大度,他居然想歪了。
白棠知道阿澈是给她行了方便,要是两人一起进去,石头哥有些话未必都能说全了。
她一个人的话,应该会好得多。
“那个,大姐儿,我再去给老大煎药,一天好几顿,耽搁不得。”
阿屠倒是也很识趣,一个闪身,让过去了。
白棠撩起门帘进去,石永言已经听到她的声音,脑袋歪过来对准房门的方向,一双眼不再迷迷瞪瞪,人是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