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的话,主人的话,不住在他脑袋里盘旋不去。
“早上我出去,有个大块头跟踪我。”
“啊?”阿陆都没反应过来,跟踪小白糖,谁这么大的胆子。
白棠索性把她从米铺后门开溜,那人找不到她,拿伙计出气。
“伙计说他说话叽哩咕噜的,根本听不懂。”
阿陆气得牙痒痒,灰鹰王还有那些手下说话就是叽哩咕噜,卷着舌头的。
昨晚用暗器射他,今天又来招惹小白糖。
这根本不是想来好好做客的样子。
他们两次过去都守规矩的很,还差点被连累,让火箭弩追着跑。
这死大块头,难怪要在进入大顺国边境时,隐匿行踪,就是为了干这些见不得光的坏事。
“他有没有出手伤你!”
“他没近身,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要是敢出手,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对,对,趁着不注意,你用针狠狠扎,扎死都没关系。”
白棠看他虽然咬着牙,态度倒是自然起来,不太别扭了。
“这个是不是你们说的,要来的客人?”
“应该是他的手下。”
“素昧平生的,他怎么会知道我?”
阿陆差点就说出来,灰鹰王上次要用舞姬款待,被主人三两句话给推阻。
不对,不对,万一小白棠听完还要追问,他该怎么说?
照实了说,小白糖要是喝飞醋,和主人闹别扭,岂非成了他故意挑拨离间。
要是对小白糖撒谎,他又实在做不出来。
白棠又不傻,见他犹犹疑疑的样子,里头肯定有猫腻。
“灰鹰王到底来找阿澈做什么,为什么他会说想见我?”
阿陆想了想,找了个适合的理由。
“他应该只是好奇。”
好奇在那些美颜舞姬面前,连眉眼都不曾多挑动一下的陵王。
他的心上人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美人。
其实,阿陆也曾经偷偷地想过,那些舞姬对他也是毫无吸引力。
祝驭国民风豪放,对男女之情,和含蓄守礼的大顺国截然不同。
所以,灰鹰王就算见着了小白糖,也不会明白陵王怎么可以坐怀不乱。
你说好好的四书五经,道德伦理,和一头大黑熊说得再多,有用吗?
不能理解的,永远不能理解。
没准,灰鹰王只会笑他们迂腐。
“是阿澈告诉他,有我这样一个人?”
“是,主人说,他舍不得每次远行与心上人相隔数十天,所以请灰鹰王下次碰面,选择离荀陵郡近些的地方。”
白棠听了失笑,这人倒是很干脆,说近点儿,索性就直奔荀陵郡而来了。
“他是邻国的?”
因为依稀好像听闻,两国还不算交好。
“是,邻国手握重兵的将军。”
白棠没往下问,再问的话,涉及到阿澈布设的机密,阿陆应该不方便回答,何必让人为难。
“隔壁的房契准备好了?”
阿陆听她话风一转,说到正事上头,暗地里是偷偷松了口气的。
“昨晚找人去谈了谈,今早房契已经送来了,那家人有个请求,说容他们搬家整理收拾,三天后再过去接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