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说要找个木头箱子,仔细想想,木头容易受潮,竹简受了潮会发霉,不太妥当。
忽然,白棠灵机一动。
“菖蒲,你给我找个酒坛子来。”
“酒坛子?”
“是,装女儿红,状元红那种,干净的就行。”
“这还不简单,让麦冬去前头灶房跑一次。”
菖蒲看白棠花脸猫一样,禁不住笑,她一直觉得大姑娘很小大人模样。
自打被三爷接进了府,没人敢当大姑娘是小孩子看。
难得露出这样的孩子气,分外娇俏。
“大姑娘,上一次我同你提起的事情?”
“哪个事情?”白棠另外又在翻找厚实的绸缎,颜色要不显眼的,主要是扎实。
“就是大姑娘以前那个,那个……”
菖蒲舌头居然打结了,还往后看了看。
千万别是薛婆婆悄悄站门边都给听见,那么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也不是那么难以启口,怎么就说不出来,怎么就说不出来!
“哪个呀?”白棠随手将一块靛青的缎子取出来,双手横向一拉。
刺啦,撕开成两半,一点都不牢固。
这块肯定不行,撑不了多久就会发黄变脆的。
白棠继续翻找,菖蒲呆呆跟在她身后,大姑娘的力气还真是不小。
那么,刚才的话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
咕嘟咽了一口口水,菖蒲默默替自己打气,她也是为了大姑娘好。
转眼就到了及笄礼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出了点岔子,白白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片心。
“这块好,颜色也好。”
白棠欢天喜地的将孔雀绿的缎子展开来,颜色真好看。
“大姑娘,这是万福斋送来的料子,要量体做衣的。”
菖蒲不提还好,猛地想起来:“大姑娘,就说了是今天,师傅今天要来量尺寸的。”
“人还没来呢,不打紧的。”
“这块料子要做裙子的。”
菖蒲就差直接从白棠嘴里拔牙了,紧紧抱住了绸缎的另一头。
大姑娘,你就放过它吧,它是一尺一两银子的好货色,真的不是你的包袱皮。
菖蒲哪里是白棠的对手,那块料子还是被拿去包了竹简。
“大姑娘,这些旧竹简,不值钱的。”
菖蒲在那里长吁短叹的,白棠偷笑,她才不会告诉,这些竹简大概够把整个万福斋都给买下来了。
麦冬抱着个空酒坛回来:“大姑娘都是洗净晾干的。”
白棠拿过来一瞧,一点酒味没有,恭恭敬敬的将缎子包住的竹简放进去。
然后,放了些防虫的甘草,将盖子封好,用湿泥糊住。
稍许晾一下,湿泥干透。
“大姑娘,这不是要埋到土里去吧?”
菖蒲见她忙了一通,催着说,万福斋的师傅就要到,好歹也洗个手洗个脸。
“急什么呢。”白棠在灶房转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
“大姑娘,这个行不行?”
麦冬从后院翻出一把花锄,将衣袖卷的高高:“大姑娘要挖哪里,我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