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我睁开半眯的眼睛,从近乎沉迷的往事中走出来,看到胖子正在煮咖啡。
我有一罐巴西咖啡豆,是年初美国资金方来审核资金使用情况时,带给我的礼物。我平时也有喝咖啡的习惯,熬夜工作的人大概都有这种习惯。我虽然不屑于速溶咖啡,但是真说不上什么品位,一般来说就是买一些咖啡粉回来自己煮。有时候在野外工作,速溶咖啡也能将就。
可是这罐咖啡豆,据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美国人说,是巴西的一种老品种咖啡,叫什么波旁咖啡,产量很少,很珍惜,在巴西本地都很少见。为了喝出这罐好咖啡的真正味道,我特地买了烘焙机、研磨机,弄了一番后煮出来的咖啡并没有叫我有惊艳的感觉。也许我这人太糙吧。
这样一来,我就没兴趣为了一杯并没有太大区别的咖啡,费时费力地烘焙研磨,仍旧喝着香醇的咖啡粉。糙人就喝点糙东西吧。
我和胖子现在已经把故事会现场搬到了客厅,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这罐子波旁咖啡豆的,我把它放在柜子顶上一层,还是最里面。他那在高中就不及格的英文,怎么能看懂这个是咖啡豆的包装。明明有中文包装的咖啡粉盒子就在最显眼的位置。我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个疑惑,也甩掉了压在心头沉重。刚才的那段回忆,让我快要窒息。
胖子看我停止讲故事,嘿嘿的说:“我看你快讲睡了,煮点咖啡给你提提神。”
咖啡豆在烘焙机的滚筒里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微糊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客厅,我看了一会儿说:“都糊了,你想做什么?黑咖啡还是糊咖啡?”
胖子很鄙视的扬了扬下巴。“土老帽了吧,我给你煮一壶真正的巴西咖啡,我们管它叫黑色甜心。让你终生难忘的滋味,可以让你忘掉女人或说可以替代女人的滋味。”
“你们?”我不解的问“你在哪里煮过这种咖啡?”
这句话让胖子消沉了一下。“非洲。那里好像什么都是黑色的,人、咖啡和我们为之战斗的石油。甚至他*妈*的记忆都是黑色的。”
“别蒙我,这是巴西咖啡s。”我照着包装上的商标,拼出了一句蹩脚的英文。不过在胖子面前这不是问题,我甚至怀疑他是否还记得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在非洲,你只要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胖子沉默了一下又说:“除了战友的生命。”
胖子把咖啡豆研磨的很细,苦香的味道更加浓郁了。我再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胖子熟练地煮咖啡,我甚至觉得他做一个咖啡师,开一间咖啡店都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至少从表面看来没问题。
终于,一杯浓香的黑咖啡放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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