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女画师披金戴银,穿着暴露,一看就是冷老爷喜欢的类型,她行踪的确可疑,但她并没有被偷寿鬼附身,难道偷寿鬼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可是,偷寿鬼找到一个合适的肉身不易,没道理这么轻易就放弃。
景罂嘀嘀咕咕:“真是邪门了!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冥界使者,连一个偷寿鬼都抓不着……”
李元芳没听清景罂说些什么:“啊,你说什么?”
景罂转移话题:“你干嘛这么关心我说什么,好好跟着就是了。就算偷寿鬼没有附身在西洋画师身上,也有可能与她有关,盯紧了。”
……
景罂和李元芳跟了西洋画师一上午,一点收获都没有,西洋画师一直都在采风、作画,无趣至极。
李元芳琢磨了一会对景罂说道:“我看她倒不像是凶手。”
景罂对李元芳嗤之以鼻:“多少凶手看起来就像凶手的,你是看她漂亮、性感吧?”
李元芳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是个专业人士,我从不把私人感情带入案子当中,我的确觉得这个西洋画师不像是凶手,顶多跟冷老爷有私、情。”
景罂纠正李元芳:“什么叫顶多有私、情?是一定有私、情!”
李元芳疑惑地问景罂:“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没看出来,她眼神中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吗?冷老爷都快死了。她为什么还要留在冷府?冷老爷死后那些夫人多半会把她赶走,你说她何必要留下来受人眼色……”
景罂装成是爱情专家似的,其实她对爱情也是一知半解。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景罂决定若今日再找不到偷寿鬼,便通知冥界派鬼差去缉捕,以免偷寿鬼再加害于人。
景罂也觉得没必要再跟着西洋画师了。
“走吧,咱们别跟了。去别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同样被偷了阳寿的病人……”
李元芳:“好,咱们去天桥问问看。”
景罂疑惑不解:“去天桥干嘛?”
李元芳解释道:“那儿有几个说书的,消息比官府都灵通。”
景罂和李元芳瞬间移动到天桥旁。那几个说书的正巧在互相谈论些奇闻异事。
“你们知不知道,洛阳出大事了?”
“别危言耸听。你整天就知道编瞎话,从来没一句是真的,咱说故事也要讲究一点真实性,咱得讲点良心。不能误导百姓,空口说白话是要不得的……”
“谁有空跟你编瞎话,我亲眼看见何老爷和冷夫人一丝不挂地被人抬回了各自府上。”
“你说的何老爷是何轩何老爷?”
“对,就是何轩老爷。”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家父患病已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是拿不出银子给他买药了,只好自己上山去采药,我经过郊外凉亭时。看到冷府的人正搬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我躲在一旁偷看,发现那个女人正是冷夫人。
紧接着。何府的人也来了,把趴在地上的男人翻过身,抬了回去,我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就是何轩老爷。
何轩老爷和冷夫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了,但我觉得他们好像还能呼吸。应该还活着。”
“都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们一定是奸、情暴露。被冷府或是何府的人活活打死了。”
“不可能,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难道是糟了天谴?”
“对,有这个可能。”
“没错,不然无法解释。”
……
景罂和李元芳一下子就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元芳感叹道:“偷寿鬼也太飘忽不定了吧!他们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咱们一走他俩就出事了。这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蓄谋已久的。可是有嫌疑的人,咱们都查过了,一点收获都没有……”
“狄大人、冷老爷、何老爷之间有什么厉害关系?”
“他们都是参与那天商谈赈灾事宜的人。”
“没错,他们三个富商任何一个倒下,另一个都有能力吞并倒下的富商的生意。如今狄大人、冷老爷、何老爷相继被偷了寿命,对谁最有利?”
“当然是葛明,可是他那么虔诚,不可能在佛主面前撒谎吧。”
“难说。伪信徒,信佛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佛主庇佑他飞黄腾达,他为了飞黄腾达能拜佛主,当然也能骗佛主。”
“容我思考一下,你说的太高深了。”
“慢慢思考。”
李元芳还有一个疑问:“那冷夫人的死又怎么解释。”
景罂回答道:“偷寿鬼的目标是何轩,但冷夫人刚好在场,所以她就受了牵连。这也刚好能够解释,为什么西洋画师没有被偷寿鬼附身,偷寿鬼十分谨慎,她被冷夫人看到了她的样子,所以才舍弃了西洋画师的肉身,再觅新的肉身……”
景罂说得有理有据,可李元芳的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或许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