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抱住松露,一边回头,目光如同寒冰,我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我将这几个人通通扫视了一遍,冷笑着说:“你们都在这里装什么清高?要说目的,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来?现在就这样互相攻击,真要集体成为敌人刀俎之下的鱼肉被一起切割的时候才能安分吗?你们想死,我黎慎还不想奉陪!!”
我很少真正动怒,也从未这样冷言相向,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沉默了。
我回眸看向松露,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重转温柔:“松露,是这样的,聂尊他和我之间有所牵连,这是别人都不知道的。当初我和聂尊是意外人格纠缠一同来到禁裂区的,所以金发曾告诉我,我和聂尊是不可能分隔距离超过五百米的。这就是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几乎就能见到聂尊的原因。所以,聂尊是不可能背着我,独自一人前往那深坑去伤害你们的,如果他独自离开我的距离到了五百米,他就无法移动的。”
见松露不可置信的目光,我继续补充:“这是真的,如果你不信,我随时都可以和他去外面在你面前演示,我们是无法分隔五百米的。所以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就不会是他,如果是他,那么我也就是同谋,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松露定定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聂尊。
我低头沉思片刻,再次回头环视了一圈,看着听到我这番话后若有所思的几个人:“这是聂尊的秘密,也是我的。今日我为了证明他清白,不得不说出来,但是我希望日后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要试图想要利用这一点来伤害聂尊,若你们其中有一人敢将这事说出去,或者以此来要挟,我不管你是什么区主,还是什么高能之人,我黎慎立誓,不惜一切和他势不两立!”
见我如此气势逼人,聂尊淡然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一丝淡淡的温情,但是他却选择用玩世不恭事不关己的口气说:“哎呀,让你们知道了这秘密。不过没关系,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
他玩味的扫了一眼绞s和高秦酒野。
高秦酒野嘴角勾起邪冷的笑容:“这算弱点?这就意味着,想要动你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人,就要同时应对另一个人。”
“不过,”他眸中突然激起一丝邪恶的光:“如果你们其中一人,不小心对另一个人起了守护的心的话,那恐怕,就真的是弱点了。”
我的心一沉。
高秦酒野突然抬起一只手指着我,饶有兴味的看着聂尊:“聂尊,这就是你一直不肯轻易出手,也不加入任何组织的原因吗?你甘愿如此碌碌无为,是怕这个不能离你身的女人受到伤害?”
我立即抬眼冷冷的瞪住高秦酒野。
高秦酒野大概没想到我会用带有如此强烈寒意的目光直视他,他微微朝我耸了耸肩。
聂尊一只手酷酷的插在他黑风衣一侧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带着黑手套,微微抬起,看似随意的翻弄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的高领子,声音依旧从容随意:“怎么会呢?我才是害怕受伤害的人,我还要指望她来保护我呢。”
说着,他就冲着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我一直维持的冰冷形象被他眼睛这一扫,彻底打败,我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高秦酒野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绞s则转动了一下眼珠:“我没有兴趣拿这种事四处宣扬。”
官涅竟也配合的回应了一句:“我当然不会说对我的尤物不利的话。”
我见几个人都表明了态度,于是回头,继续看向怀中的松露。
松露靠在我的一只胳膊上,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目光盈盈的盯了我良久,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相信你,阿慎。”
然后,又仿佛了长久以来积攒的疲倦,她垂下疲惫的眼神,轻声喃喃:“就算我谁都不能信任了,我也还是要相信你啊,阿慎,一直以来,我也就你这一个视如亲妹妹的人....”
我紧紧咬了咬嘴唇,另一只手再次抬起,缓缓摸上了松露的头发。
松露终于将手里的剑扔掉,她的睫毛微微闪动,然后,她突然整个人扑到我的怀中,终于止不住的大声哭喊了起来:“阿慎!余良他....是我的血啊!!我的血害死了他!那个幻境真的实现了,他竟然真的离开我了!!!阿慎!!!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禁裂区,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要有禁裂区啊!!!!啊,阿慎,你能告诉我吗?”
听着她的抽噎哭嚎,我的心仿佛被人千刀万剐一样,疼,却不能解脱。
杰帕连忙也走上来,蹲下身子:“松露小姐,你说你亲眼见到那个和聂尊长得一样的人把涂了带你的血的刀插入了余良的心脏,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