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睡觉了,孟岩走过去,躺在床板上,很快就鼾声如雷。
天色灰亮,孟岩听见敲门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大人,如你所料,今天天刚亮,喜宁就将那个小李子派出去抓药了。”
“哦,看来他们也想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系。”孟岩点了点头,“外面雨停了吗?”
“停了,下到四更天的时候就停了。”郭小超道。
“还有三天,就是我跟小月成亲的日子吧?”
“我以为大人忘记了呢?”郭小超脸色古怪道。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小月还不把我恨死了?”孟岩笑道。
“梁松他们在干什么?”
“都在睡觉呢,现在都还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呢。线索断了。”郭小超道。
“那就给他们一点提示。”孟岩道。
“提示,什么?”
“梁松他们是一路追着马车的车辙过来的,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汤夫人母子上了某一辆南下的马车?”
“这个推测是完全成立的。”
“那汤夫人母子就一定坐着这辆马车一直南下吗,别忘了,她带着孩子回京城干什么的。她这样做,岂不是置他的丈夫以及家人的性命不顾了吗?”
“可汤夫人并不知道这些情况?”
“他们都杀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汤夫人手中的东西既是催命符,也是保命符!”孟岩道,“她一定会拼了命保护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在她手上,东厂就不会轻易的动他的丈夫,还有……”
“大人,京城急报……”
“说什么?”
“犯官前巡按监察御史汤溁在押解进京途中。畏罪自杀了!”杨宏将一份急件递给孟岩道,这是郭怒明人连夜用快马送过来的。
“该死,我低估了郭敬这个老畜生的狠毒了!”孟岩愤怒异常,一掌排在桌子上。
“大人,汤溁畏罪自杀,那汤夫人手中的证据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有用也没有用,现在汤溁死了,就算我们拿到证据。他们也会反诬我们手中的证据是伪造的,是汤溁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而故意的栽赃陷害,汤溁已死。相关的证据这证人肯定也会被处理,我们现在十分被动了。”
“这么说来,汤夫人母子对东厂而言,不那么重要了?”
“我明白了,王振和郭敬就没想过要得到汤夫人手中的证据,他们就是想要的只是灭口!”
“只要将汤大人一家全部灭口。这这件案子就没有了首告,案子还怎么查下去呢?”
“幸亏我多了一个心眼儿。不然还真是让这帮老乌龟得逞了!”孟岩咬着牙,双目赤红。
“来人在何处?”
“安排休息吃饭。跑了四个时辰,人困马乏的。”郭小超道。
“我写一封信,马上带回去,交给我岳父,现在汤溁人死了,那只能在死人身上做文章了,对了,郭敬现在到了何处?”孟岩道。
“过了紫荆关了。”
“第一,不能让郭敬把汤溁的尸体给处理了,尤其是不能够火化,一旦火化,汤溁的死因之谜就很难解开了!”
“大人说的不错!”
“第二,通知当地官府,保护现场,先将尸体收敛,没有上命,任何人不得擅动。”
“嗯,在理!”
“第三,让郭敬火速进京,汤溁的尸体交由当地看管,若有损伤,重重惩处!”
“请那位送信的兄弟辛苦一下,将信带回去,给人准备快马和干粮,务必在中午之前送到!”孟岩郑重的道。
“是,大人!”
“孟大人,管驿的来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去用餐。”梁松亲自来道。
“哦,本官知道了,喜公公的情况怎么样?”
“还躺在床上,有些咳嗽,想是昨夜染了风寒,今早就派小李子去药铺抓药了!”
“哦,不要紧吧,要不本官过去看看?”
“那最好了。”梁松还一切蒙在鼓里,孟岩跟喜宁之间的斗法他居然半分没有察觉到。
“那本官洗把脸就过去!”
从喜宁房间出来,孟岩将梁松唤至跟前:“喜公公身体违和,实在不适宜再跟着我们车马劳顿了,本官想让你派四个人,租一辆马车,过一会儿就送喜公公回京城,你看怎么样?”
“梁松听孟大人的。”梁松倒是不太愿意喜宁回京,可喜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是吃不了兜着走。
权衡之下,还不如将他送走呢,喜宁这一路上,确实也是个拖累,这昨天一路追下来,要不是喜宁和两个随从跟不上,也不至于把线索给弄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