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生火,配料,然后曹福来片肉,接着由伺候上房的小厮端进去,谁料进去不久,就听到“砰”地一声,却是里头把碗碟摔了,里头陈怀忠还大脾气,骂道:“是谁伺候的差事?不知道我只吃河套过来的羊肉?这肉,谁弄的,叫谁吃去,我不吃!”
这么一作,各人都知道他是府里的上宾,当下都是面无人色,里头人把摔碎了的碗碟扫了出来,管家一时却不敢进去,只是拉住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嫌肉不好?说膻味大,又太肥腻,没有河套羊好。”伺候的小厮摇了摇头,道:“瞧吧,气的不轻。也是怪了,大爷在家的时候,就有这肉,不在了就没有,大叔,你说这能怪客人多想么?”
“可万万不能多想!”管家被这一番话说的面色如土,要是伺候的时候有小小纰漏,卖卖老脸,总能过的去。要是存了慢待小视的心来想事,可就真的坏了大事了。
想想陈先生要是真的火记了仇,管家不觉大急,向着曹福来叫道:“福来,你看你办的事,现在可怎么处?”
曹福来却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只是憨笑道:“三叔,我就说这肉不成,你看你非得叫我片这个,先生火了吧?”
眼前这一幕当然是陈怀忠和曹福来约好了的。
说他们约好了,倒也不对。他们虽然彼此相知相识,但私底下除了吃饭时曹福来奉命伺候或是掌勺时略作吩咐外,私下从不说话,也从语不及其它。
这也是为了彼此保护,不使得身份有泄露的危险。至于陈的地位比曹福来高,也早商定了一套紧急时接头传递消息的办法。
今天这一场做作,就是事先由卫中老手商定,这两人,不过是按着剧本唱戏罢了。
陈怀忠一定要有不让人怀疑的法子叫来曹福来,而曹福来必须事先做好安排,以防陈怀忠有所急命,他一定得想法子出门。
今天风声甚紧,事实上,这几天风声都很急。曹福来不是笨伯,知道事情有变,但这几天门禁甚严,他一个被约束管制的厨子,根本没事不能出门,想递消息,第一,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能乱传,第二,也无从传起。
现在陈怀忠演这一出戏,曹福来脸上一无表情,心中却大为紧张,他知道,事情必定有了极大极重要的变化,图穷匕见,现在是要见真章的时候了。
事到临头,说没有害怕和犹豫也是假的。但适才自己本族三叔的表现,却是叫曹福来大为惊醒。
他已经到了必须弄险的时候了!
曹家势大事成,别人都高兴,只有他有性命之忧。别说现在已经失宠,就说暗中投靠锦衣卫的事,还有这么大块屎在屁股上,曹家得了势,锦衣卫事败,此事一出来,怕是曹钦的脾气,活吃了自己的心都有。
一想起这个,他倒也不怕了,只是好整以暇的站着,等候着眼前的事进一步的展就是,他不急。
“好你小子,挖苦起我来了?”管家颇想翻脸,不过再想想,又是不敢。只得忍气吞声,向着曹福来道:“你进去问问先生,究竟要怎么样?”
“是!”
“你可不准顶嘴!”
“我哪儿敢?”
这么一弄,屋里原本的小厮正在外头收拾碎碗碎片,房里陈怀忠面壁而立,一副气啉啉的样子。
一见曹福来进来,他便微微点头。
这个眼神已经表示清楚明白,大事在即!
曹福来已经想明白了,倒不紧张,只道:“先生,是不是嫌肉不好?”
“是了!”陈怀忠也大声道:“给我换新鲜的来!”
“可府里没有啊!”
“那就去买!”
“是是,先生不要急,出府去转两道弯,就有回子卖羊肉,咱现在就去买!”
如此一番对答,已经把过门过好了,陈怀忠放低声响,只道:“出府就不要回来,面见大人,告变,曹家和石家明晚子时,要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f="http://.qdan.co" targt="_lank">.qdan.co</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