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茶水后貌似云淡风轻的说道:“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到时候再说。”
这可从来都不是宁未末做事的态度,宰辅大人什么时候不是未雨绸缪?
等到出了大事再说?那宁大人是怎么当上宰辅的?
两位次辅心照不宣,想着再大的事还能是什么事?大得过王洛神,大的过刘廷盛郭戈鸣?还是大的过当初的拓跋烈?
宰辅大人都不急......
俩人对视一眼。
我们急什么!
但是,如果两位次辅大人知道宁未末还派人去给陈微微送了封信过去,那他们就会明白,宁未末可不是旁观者。
奉玉观。
如今在上阳宫里,陈微微也拉拢了一些人,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少对上位者试图靠近的人。
陈微微再怎么不得势,再怎么不讨人喜欢,他现在也是奉玉观的代观主,也是上阳宫现在的第一人。
所以不少人想办法巴结他,这种事就不可能没有。
原本上阳宫奉玉观里还有人能压着陈微微,哪怕陈微微是代观主也一样。
比如陆骏集,这位大礼教神官从来都不给陈微微面子,陈微微几次主动示好,都是拿热脸贴了冷屁股,不......是才把热脸贴过去,对方一个冷屁就把他崩回来的,都不到贴上屁股那一步。
还有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聂无羁聂大礼教,也是不给陈微微什么面子的。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另一位不是大礼教但地位特殊的人就是艾悠悠,这位老人家现在就是修身养性,上阳宫里什么事都不参与。
所以,如今的奉玉观内没有人左右的了陈微微。
此时此刻,在陈微微的客厅里,几位被他提拔起来的礼教正襟危坐。
陈微微没资格提拔大礼教,但作为代观主提拔几位礼教还是合情合理的。
况且老真人不在家,大礼教不在家,艾悠悠不管那事,陛下更是不闻不问,所以连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观主。”
一个名叫周深陈的中年男人说话之前先微微附身,以示对陈微微的敬重。
周深陈在奉玉观也有十几年时间了,一直不得重用,在修行天赋上没的说,但在做人上总是想着溜须拍马丰盈钻研,以至于被老真人不喜,老真人不喜他,那谁还敢重用他?
陈微微敢。
所以周深陈简直把陈微微当做再生父母一样的尊敬和爱戴,永远都是一副陈微微第一忠实走狗的姿态。
他也不怕被人笑话,哪怕是在弟子们面前,只要是陈微微出现,他必然是点头哈腰的迎接过去,说实话,陈微微真要是说让周深陈当众舔他的鞋面,周深陈都可能做的出来。
舔完了之后大概还要透气透满眼真情的看向他主子,用眼神来问问主子这么舔可还行?
“陛下这事办的,明显不是针对观主,要我说,那是针对整个上阳宫。”
周深陈道:“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作为掌教真人,陛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把咱上阳宫废了?”
陈微微听的心烦,一个字都不想说。
周深陈道:“要我说,这个事还真就不是陛下的问题,陛下是在上阳宫长大的,是老真人亲自教导,是几位大礼教神官倾力培养,所以陛下对上阳宫的情分永远都不会淡了。”
陈微微听到这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针对上阳宫的打压不是陛下的态度,而是太上圣君的意思,陛下也不能违抗?”
周深陈此时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太上圣君只是退位,毕竟不是死了。”
这话若是被其他人听了去,那周深陈的死期大概也就到了。
可陈微微只是瞪了他一眼,并未呵斥,甚至连阻止都没有,看起来更想让周深陈继续说下去。
所以此时在座的人也就都明白了,观主他现在对陛下对太上圣君的怨气大的没边。
“陛下是可以争取的。”
周深陈见观主没有责备自己,胆子也就越发大了起来。
他往前凑了凑身子后,一脸我都是为了观主考虑的表情。
“观主,既然陛下对上阳宫还有情分在,那观主是不是再去求见一下?”
陈微微道:“他不见我。”
周深陈道:“陛下不见观主,是因为观主去的可是臻元宫,臻元宫里有个古秀今,那是太上圣君的眼线,若针对上阳宫是太上圣君的意思,陛下当然不方便在臻元宫里见观主你。”
陈微微眼神一亮。
之前他就觉得不对劲,陛下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封他为代观主?
原来这就是对太上圣君的一种反抗,哪怕这反抗显得有些力气不足,但陛下心里,也是有反抗之意的。
“陛下已经许久没有回奉玉观了。”
周深陈道:“观主可以上书,就说奉玉观里出了什么大事,随便找个听起来很严重的由头请陛下来,这理由不重要,只要陛下来了,就说明陛下的心思还是向着上阳宫的。”
陈微微点头:“我试试。”
周深陈道:“陛下如果也想反抗,那他身边的几个人,就是绕不过去的坎儿,比如古秀今,比如宁未末,比如姚新远等次辅。”
陈微微眼睛眯了起来。
周深陈继续劝道:“这可是为陛下排忧解难,到时候,观主尽可试试陛下口风,若陛下不骂你,观主,那陛下的心思可就显而易见了。”
陈微微深吸一口气:“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