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秀今一个眼神看过去,手下的小太监立刻领会,连忙上前,手脚麻利的把桌子上的碗筷收了。
吃过早饭之后,辛言缺按照惯例要批阅一会儿奏折,但他从来都不是个按照惯例办事的人,所以他打算睡个回笼觉。
太上圣君在的时候,都是先随便吃两口东西,然后去上朝,回来后也基本上就不吃了,除非是万贵妃过来监督。
辛言缺不是这样,他是上朝之前随便吃两口,回来之后要再吃个早饭,吃完饭要么去上小半个时辰的大号,要么就去睡个回笼觉,有些时候,这两件事一起就办了......
古秀今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很荣幸,伺候过太上圣君就不说什么了,伺候咱们这位当今陛下,那真是每天都是新鲜的。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蹲大号的时候能睡着......
辛言缺为此还振振有词,他说风干比较好。
“陛下。”
古秀今道:“一早奉玉观代观主陈微微就来求见,说是奉玉观内莲台出现异样,他不敢断定是发生了什么,想请陛下亲自过去看看。”
“莲台塌了?”
“陈微微没说。”
“朕,就瞧瞧去。”
辛言缺吩咐道:“不必安排车驾了,朕溜达过去就行。”
古秀今问道:“陛下刚才说想小憩片刻?”
辛言缺:“路上睡。”
古秀今:“陛下说,是溜达着去?”
辛言缺:“不碍事。”
说完就走了。
没走几步又回来,在古秀今一脸无奈的注视下讪讪笑了笑,由着内侍给他把衣服换了。
若咱家陛下穿着一身龙袍在大街上溜达,可能被歌陵群众报官,说有人想造反,穿着龙袍满大街溜达。
“小古,你跟着吗?”
“陛下是希望臣跟着,还是不希望臣跟着?”
“算了,听话,你在家待着吧。”
“好的。”
古秀今在说话的时候,也由着手下人帮忙换好了衣服。
“不是说让你在家待着?”
“臣不听话。”
“......”
辛言缺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你以前伺候太上圣君的时候也这么不听话?”
古秀今道:“那时候听话。”
“那为什么在朕这,你就不听话了?”
“主打一个跟谁学谁。”
“小古啊......你皮了。”
“陛下找找自己原因?”
“咳咳......”
古秀今跟在辛言缺身后,辛言缺不打算再搭理这个跟屁虫了。
古秀今也不多话,虽然主打一个不听话,但好歹不烦人,就默默的跟着。
主仆二人真就一路了溜达着到了奉玉观,到门口的时候,当值的弟子竟然都不认识他,拦着不让进。
辛言缺就问他你是几代弟子啊,那弟子说是四代,辛言缺算了算,四代弟子,按照规矩算起来,大礼教也可算是掌教真人的弟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教过都算。
大礼教的弟子算二代,弟子的弟子算三代,弟子的弟子的弟子是四代弟子......
于是他一脚就把那弟子踹一边去了,其实不算明白了他也踹。
那弟子要和他拼命,为了维护上阳宫奉玉观不被外人所侵扰也要拼了这条命。
一看这架势,辛言缺反而欣赏起这个年轻弟子来,用手在那弟子脑门上点了一下,说......从现在开始你是三代弟子了。
陈微微急匆匆赶来,迎接辛言缺进奉玉观,那弟子看到代观主点头哈腰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干掉的是谁。
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真的冲动起来出手,不然杀了陛下那可怎么办。
主打一个大聪明。
古秀今还是默默的跟在后边,陈微微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对于他这样冷冷淡淡的反应,陈微微自然不喜,但他也知道古秀今的分量,所以不敢在明面上真的怎么样。
看了看那座莲台,辛言缺问陈微微是出了什么异象,陈微微说,莲台昨夜里金光大作,之后就裂开了一条口子,他亲眼看到的。
辛言缺仔细找找,并未在莲台上发现什么口子,陈微微就恍恍惚惚的说,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亲眼所见的。
然后站在旁边的周深陈一脸谄媚的说道:“昨夜里莲台出现裂痕的时候,弟子也在的,观主大人亲眼所见的,弟子也是亲眼所见,至于今日为何莲台又恢复如初,弟子想着,应该是因为陛下到了,莲台不敢惹陛下生气,所以自己修复好了。”
辛言缺看了看他,然后问:“你是礼教?谁的弟子?”
周深陈连忙回答道:“弟子周深陈,虽然入门比观主早些,但前阵子得观主亲自点拨,可算是观主的弟子。”
辛言缺点了点头,看向陈微微问道:“是这么算的吗?”
陈微微心说这周深陈你也不分场合?这种话当着陛下的面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