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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7:诗散集——耶律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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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风秋满地,天涯数峰青。

云霞一抹照晚明,扰扰马纵横。

我自形影相依傍,何必问归程。

临潢蒹葭作羌笛,吹不尽,梦不醒。

水龙吟宋-岳飞

笳鼓吹裂西风,征鸿数点别狼藉,黄河卷去,贺兰山望,兴衰谁忆?

击楫有年,晋阳残月,老树留题,胸中三万卷,平生意气,算唯有,隆中策

功名未可轻掷,问鬓边,胡尘可息?山河犹在,挑灯看剑,荒城历历。

尽酒一瓯,迈步从头,太行残壁,对燕山横黛,风波浩荡,榆关定入。

使河东高丽-郑知常

金鼓长歌细柳营,东风画角响蒲津。

平明杜宇啼山晓,日暮蛟龙舞河清。

金吾纛旓作旧色,欲比郦生履新冰。

自有一点英雄气,不向渤海寄乡心。

别兴灵夏-李仁友

老翁哭号白骨堆,森森剑戟累陵台。

唐渠水竭蒹葭死,落日云生画角哀。

去岁千军如海涌,今年废戍不生苔。

东郭回望一洒泪,尽作黄河滚滚来。

贺兰留别辽-耶律大石

落日金沙次第逢,祥云万里连临潢。

稳驾青聪辞玉辇,河山余火照夜长。

露洗乡思梦作枕,铜驼碎叶禹新乡。

此世休吟霸王慨,谁言中夏有边墙?

太行春行宋-马扩

清枫作饵钓山溪,荷竿闲唱晚莺啼。

骤雨骤晴花自落,时收时展绿蓑衣。

万物有灵争春态,老叟无处觅幽栖。

东风吹籁镜花散,缘是白骨歌黍离。

河水别宋-马扩

一瓯分作二,所见尽堪伤。

半生几许事,家书覆满床。

驻马收枯骨,停鞭忍断肠。

莫恨归期早,迟恐回无乡。

观刑赠洪涯金-秦桧

瀚海苍茫雁几迷,松林夜雨路凄凄。

无处凭高难眺远,有怀作歌酒未携。

江南杳杳千岭隔,塞北煌煌燕山低。

杨柳羌笛吹何处,春风不渡是辽西。

沁园春宋-赵玖

对酒高酬,长空雁去,寥寥数峰。喜今尤若昔,浊浪淘遍,维扬依旧,英雄遗踪。万里云涛,北府旧事,金戈铁马尽在胸,今看我,但春风未老,不筑吴宫。

成败转头岂空,问中原何处不金墉,看离乱满眼,栏杆谩拍,中流击楫,气吐长虹。鱼水相逢,功业未已,当弃瓦釜鼓黄钟。醉饮罢,执铁板铜琶,唱大江东。

题梅舍人江南百景图宋-吕本中

一曲长溪十五弯,小桥斜渡七八处。

青松迎来有诗客,黄鸟别去山林居。

月下无酒清欢足,独吟谁共修眉须。

人贵适意无牵绊,聊采莼菜脍鲈鱼。

遥望瓜洲渡别弟宋-赵恒

天兵猎虎燕云台,举觞未饮待浮白。

沧州豪雄无讥议,武林野老问蓬莱。

临别须折榆关柳,凯旋莫赏江南梅。

吾学陈思作豆赋,君效魏武观沧海。

戏作别吕颐浩宋-无名氏

不是天公与地工,人间何处有春风。

东君也解怜贫病,一夜花开万树红。

八声甘州宋-赵玖

望神州万里尽英雄,胡尘莫兴叹。

骥骐沙场老,云雷乍起,荡涤江天。

何必羌笛知我,吹去鬓上残。

人当抬望眼,莫自凭栏。

廿载春秋如水,铁衣照月冷,风沙仍寒。

鼙鼓声息后,帐下玉杯宽。

自来寻、庐山故梦,忆旧年,奋戟缩头滩。

犹有恨,亭前异世,只余空鞍。

注:建炎二十年,宋帝赵玖与岳飞游杭州,于一无名亭中作此词,天下莫有能解者,而赵玖亦未解释,遂成千古之谜。

江城子-元日宋-赵玖

太行群陉间翠屏,气纵横,长弓鸣,十载功成,声遏榆关晴。一雪当年靖康耻,应骄我,佩雕翎。

银壶今日醉山倾,立功名,登阙廷,四海八荒,壮志不记程,闻说海东犹风雨,鞭遥指,黄龙城。

满江红-元日宋-岳飞

南北东西,沙场老,初心未失。三四叹,圣明值代,英雄有识。光武云台宛然在,不须今人空相忆,瀚海游,狼居胥山边,长安陌。

塞北地,南溟极,功名路,似锦织。新丰市,兜鍪细柳尽出。多少旧时同袍友,飘零已是茔间客,举樽罍,尽留一杯中,告君知。

从军行宋-韩世忠

麋鹿纷纷龙虎争,羽林万里向龙城。

山陉走尽银盘落,净扫胡尘白马生。

南北征伐春几度,金戈玉带多少名。

匈奴岂息征人胆,凯歌还引一尊倾。

绝笔金-完颜兀术

一别乡炊远,魄散江湖天。

洒泪白山树,倾樽黑水边。

无心易水别,风雨空海烟。

已知生有死,当歌杞梁篇。

过潢河金-秦桧

天涯荒草别春风,金紫朱门过眼空。

昨日卢龙愁塞雨,今朝车马伴秋鸿。

人生仇恨几时极?桑梓青山酒杯中。

有慰平生惟报国,独照千古峨眉峰。

声声慢-思君恩宋-教坊集

春风去矣,梦远山青,黄鹂幕外声起。燕子穿帘还照,芭蕉声里。孤花片叶断送,坠碧波,水荇长翠。岁岁有,镜前妆,一晌欢愉难忆。

此恨无端能寄,何处觅,栏杆帷帐遗事。汴柳栖鸦,几阵落花满地。行云问谁瘦损,想当年,应是奴辈。怎忍听,更漏滴,瑞脑香坠。

夹河对峙,中原大定,耆老颂曰:自灵祚南迁,祸缠神土,二圣失统,豹狼纵毒,苍生遭兽食之悲,旧都哀黍离之痛。帝以庸庸,欲行昭昭,乘寇虏天亡之期,借两河思奋之愤。义风一鼓,率土响同,威声既张,士卒效勇,殄逆鳞于南阳,扫凶迹于长社,非仰协天恩,俯允群愿,焉能若斯者哉?今东虏遗虐,连兵燕云,东西狼顾,威形连接,致使关西孤危,京东不戍。当简贤讲武,授以威仪,约以兄弟,契以死生。集豪杰忠义之心,复祖宗雄略之迹,练甲进师,结驷连骑,提戈载驱,北出太行,进可以捍凶寇,覆其巢窟,退可以宣国威,镇御旧京。天威既震,奸虏溃亡,遗民小大,咸蒙生造。使汴梁有鸣鸾之响,荒余怀远来之德。此亿兆所望,仁者之邦也。

檄诸完颜

圣君有伐恶之责,王者有定乱之任,故追迈三代,黄帝兴师,览及今日,天兵屡伐。上承嗣明道,欲补金瓯,还苍生以正朔,推华夏于四方。仰太一昊天之灵,凭亿兆肱股之力,自东及西,凡经四战,栉风沐雨,尔来五年。中州已定,淳风遐举,然玉门之使,皆遭张骞之劫,通辽之人,悉蒙苏武之难。此丧道毁德之行,恶名极于西海,妄动干戈之事,污秽闻于契丹。又猛安谋克,肆行圈占,高屋建瓴之州,遍地抔土,泰半九州之地,累遭劫掠。赋敛繁重,人财枯竭,饥者满道,愤者盈途,耆老稚童,皆南望圣泽。古旧都之中,夙夜北顾,切齿泣血,筹谋犁庭。兹尔东虏,桀虐冥顽,上行下效,狼心狗行,秦桧不轨,无忠义之节,兀术不道,逞残忍之志,虽加恩礼,欲壑难填,不思自去,反怀残诈。百代之寇,难寻罄书之竹,华夏之敌,未有无耻尤者。今文武兼备,攻守易形,退保黄龙,或苟延残喘,盘踞燕云,必雷殛无形。中兴诸将韩世忠、李彦仙、岳鹏举、张伯英,并吴玠郦琼,王德张荣,皆威贯日月,奋勇争先,御营上下,皆有虎兕之勇,大河东西,联营迅雷之击,扫浮屠若摧枯,荡拐马若拉朽,克复燕京,易如反掌,超迈汉唐,计日可程。若肉袒宫门,顿请罪,则可留全尸,以示宽仁,如冥顽不灵,兴兵抗甲,则代天诛戮,刑如蚩尤。

谕武林群贤书

《尚书》有云:“知人则哲,安民则惠,能哲而惠,何忧何欢,何迁何畏。”故文王开囿,周室兴隆,汉高推衣,刘姓祚永。圣君治政,莫不如是。吾沧州一脉,累世用武,习将略于北土,建殊勋于多朝,及太祖践祚,英气不减,廓清瓯宇,期复唐业。然天不假年,行于烛影,赫赫隆绩,断于斧声。列圣以降,休沐敦平,居重御轻,崇文制武。此有功于治下,无颜于四海也。及靖康大丧,长河如毁,柱石倾颓,天下板荡,八荒涂炭,黎庶蒙灾,寇虏纵横,计无所出,以致君臣惶惶,自缚称降,举众亿万,甘为后主。伯纪气度雄阔,应时而出,怀尚父之奇才,追葛公之宏略。深谋远虑,务求拯溺;每思宏图,志在解悬。朕感其拳拳,授以执政,纵横联袂,纠合义心。后虽分居南北,天下之重,犹在于兹。下蔡之外,南阳之郊,鄢陵之野,尧山之胜,贺兰之捷,河套之盟,汲汲数年,所称非常之业,不世之功者,微伯纪靖康一呼,皆冰消雾卷,东京梦华矣。当满朝蠕蠕之时,倡抗金,会天下惶惶之世,身定人心,立中兴之基,退江湖之远,盘古以来,盖亦鲜矣。一臣之力,震古烁今,尚萧葛猛,并为同侪。

往以皇嗣夭折,内有怨愤,奸佞小人,乘隙进谗,以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赖祖宗福佑,醍醐灌顶。追悔前过,复念元功,当武林秋日,群贤毕集,湖山为证,众目为凭,李纲之功,与国同休,赐君铁劵,以示尊容。诸卿之中,亦有类者,克难克艰,东京忠武,耀武扬奋,彦仙张荣,朝夕布划,岳飞世忠,太行河北,马扩英雄。今国势蒸蒸,贤良翼翼,大河以南,可称晏然,长江尽极,未闻五兵。然生民亿万,盼王师于塞北,冀减赋于江南,若无北伐,何日有终?故立功燕云,有德于亿兆,释民生息,亦大于正气。

与宴之人,或明道从朕,共披荆棘;或有心社稷,殊途同归。当共定山河,悉心辅弼,无党无偏,襄举太平!

北伐诏

汉武北伐,单于归德,唐宗亲征,渤海泰宁。蕞尔东虏,不沐王化,契丹中衰,乘衅逞凶,塞北雄国,社稷倾覆,虽英雄续祚,故土难归。

皇宋二竖,君臣奸庸,亿兆赤子,疲于私欲。虏酋北来,凶顽纵虐,险肆横流,金瓯累卵,而二竖宠溺亲党,咀嚼黎庶,重役繁纲,累增大赋,汴梁梦华,冠盖高第,俯系颈,黍离倒悬,淮扬数路,饿殍盈途,人人北望,思复故土。

明道命世,国运革鼎,大业草创,潜龙在渊。虏酋遗种,欲壑难填,前夺两河,又窥中原,残破京东,肆虐淮北,光世统军,乘隙作乱,贪愚弱私,八公伏诛。

下蔡战后,贼势仍张,外敌内寇,并为祸患,推心忖理,暗必勾连,故有确旨,明定敌我,而方定行在,新旧反复,同侪相恶,倾轧如雠。朝堂合力,非威非诡,以堂皇大道,经鄢陵、尧山、贺兰之威,行宫门、白马、杭州之事。今天降感应,地现表徵,殄灭之期,彰于金圭,定乱之机,显于九月,时和岁稔,政通人豫,华夏同心,宋辽一体,遂命将定帅,总兵大举,混一宇内,同贡禹迹。

岳飞铁卒七万,先定大名,张俊武勇五万,扬旌河济,曲端铁骑二万,直趣泽潞,彦仙精甲六万万,霜锋曜晋,王彦羽林五万,随驾入洛,吴玠剽锐八万,抚定大同,腰胆熊罴十万,经河入汾,张荣海鳅万舳,径掩辽东,王德虎贲五万,泛彼孟津,马扩骁果六万,传檄两河。将帅十员,熊虎百万,迤逦行军,当有总制,专任中外,统辖群雄,枢副颐浩,可进归德节度使,督河北河东燕山诸路军事。

拔山之力,覆海之威,岳动川移,风驰电掣,铁马弥野,楼船塞洋,诸路并进,同会燕京,戡乱翦凶,宣仁风于塞北,屠鲸戮鲵,抚遗民于燕赵,内外九州,共济覆金大业,华夏万民,同享绍宋盛世。此檄,沧州赵玖。

伪金解州知州完颜皋谥抗缪公墓志

天有罡煞,人有贤愚,国有兴替,代有盛衰。愚公有开山之志,昊天降操蛇之神,太行居中国之脊,一岳分两河之地。公初氏石,生太行东之定州,死太行西之安邑,其生也,腐草萤光,其死也,泥丸入河,为宋人,为金鬼,呜呼!竖儒之泥古,无乃过欤?

但以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可得言矣。皋为人也,生禀庸常,本寡鲜之人,长有短才,遇无识之主,百无一用,所赖者唯“浩然气”也。然追根究本,活一州百姓,焚豪杰名册,谓有小节,扼孤城而守,抗北伐天兵,失其大义。

夫当今之世,非所谓“君择臣,臣亦择君”时,何哉?华夏乱世,有春秋战国,三国两晋,残唐五代,有有义之人,无有义之邦,士人蹑乎其间,以逞志展才为任,人主居乎其位,以破国屠军为先。今天子兴六师北渡,旌甲望燕云而,乃复山河、全金瓯、驱顽虏、解倒悬之举,皋死而不降,以一城生民,全一人名望,虽二竖弃天下于先,有无奈之降,殊可怜之,当绍宋中兴之时,不思报效,殊可恨之。

仕金而守其土,有忠,然金土实宋土,故无忠,任职而救乱民,有义,然救标而不救本,故无义。

此有忠无忠,有义无义之人,天子特旨,显戮其尸,立碑撰志,以儆后人,永为世戒。《谥》曰:逆天虐民曰抗,名与实爽曰缪,以其完颜氏一部之忠臣,特加行军猛安衔。

故曰:完颜部行军猛安完颜皋谥抗缪挫骨扬灰于此。

此志皇宋中书舍人梅栎。

大石略定钦察诸部,至窝瓦河、敦河夹河处,以其扼居冲要,乃设西北路招讨司,以船运波斯道条石筑塞于此,名新可敦。城成后,积年加军威于斡罗斯,彼合军来攻,大石亲破之,虏王公数十,曰:朕东土天子,国名大辽,有镔铁之意,巡狩至此,有责牧守,诸邦当勤修贡礼。诸王公遂以土语称其国曰斯大林,其城曰斯大林格勒。及丝路大通,泰西行商,多会于此,东风西渐,自是而始。

后十年,辽立碑于城中,其文曰:

天成日月,各有其规,地升万物,自有其理,人主之行也,非徒顺逆而行,当制天命而用之。故遍览圣君,尧舜以降,皆正纲序常,经天纬地,内怀春风之心,外降礼乐之霖,法宇宙以定规,任群贤以教化。故可以移风易俗,安四海夷夏之民,垂拱而治,固中华万国之本者,礼乐也!

夫礼乐者,非雅音歌华,金玉雕饰,文章锦绣,钟磬大声也。周公所传,亲亲尊尊,秦汉所续,威威凛凛,魏晋以降,雅骚胡俗,干戈四纪,乃有造极。其成者,巍巍乎巨唐,其继者,煌煌乎契丹。

天子东来,驻陛河中,兵布四野,威行八荒,非广利耀兵掠马,实定远合民兴业。仰华夏列祖之名,藉东西群臣之力,上下同志,遐迩俱安,东连丝路于汴宋,西振武名于黑海。方圆万里,生民亿兆,虽山川殊异于东土,而风月同属于中国。故礼乐之制,不可不行。

乃尽竭圣明,作礼定仪,广纳贤德,索引散佚。开敦煌之名窟,刻雕版于西土,述六经之微言,译历代之精菁,旧典掩于沙者,而宏之,西籍利于国者,推而广之,彰堂皇大道,振淳淳文风。以万心为一心,合众情为共情,万里之外,又造一华夏,非精诚之所致,何金石之为开?

今典行十年,特开恩科,各邦各城,同勒先圣之碑,诸族诸姓,同倡华夏之风。

议定都燕京札子宋-梅栎

古圣有逐牧之制,殷商有迁都之俗。昔钛祖建基,属意于洛,钛宗谏箴,遂定于汴。虽有众京之设,而宗庙定一,乃安居枢纽,居重御轻。然二周以降,两汉巨唐,莫不双京,独我朝荟萃于一,以至遭逢二竖,酿祸靖康。

夫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位无二上,人无二。臣追览周制,岐山有后稷之庙,镐京有文武之殿,洛邑有周公制鼎,镐庙成则岐庙迁,洛邑建而庙未立,故建朔立庙,不可乘一时之强,而贻祖宗子孙危,是以巨唐诸君,虽窘迫就食于洛阳,未尝稍动庙寝于长安。

我钛祖建朔汴京,乃天下未定,以强居中,昆弟不肖,未竟全功,诚可憾也。今天下将安,当另择京邑,福泽子孙。臣览天下形胜,以为燕山、太行、秦岭,恰中国龙脉,仰连昆仑,俯尽大海以长安为,晋阳为腹,燕京为尾,故周、汉、唐莫不建都长安,而经营晋阳,以安天下。今长安残破,晋阳已隳,则当居龙尾,定都燕京。

今天子绍宋,殊异于前,汴梁犹周公之洛,燕京乃文武之镐。天下知文武周公者,必知钛祖当今之心,前宋绍宋之业,一脉相承,未有异也。若居燕京,上应天命,下顺旧规,内制六合,外控八荒,抚燕山而连大海,形势尤胜关中,此子孙帝王万世之基。我华夏历朝之祖,岂不欢欣?

古人立主依神,立廟依主,而子孙之身,又祖宗所依。今日正当定都专庙于燕,使绍宋社稷,专主于此也。

谕东土契丹书辽-耶律大石

圣主御极,虽自天授,任相命将,当以赤诚,君臣休戚,与共不易,有此初心,方为君始。夫汴寇诸人,寡廉鲜耻,匡胤不忠,棍临孤寡,光义不孝,背盟金匮,后辈不仁,三易回河,讫于赵构,可称不义。昔靖康之难,国家崩摧,阖家北狩,惶惶如犬,赖草莽之中,贤才响应,四海之内,英雄影从,椎心泣血,焚膏继晷,方有中兴之势,明主之称。今获鹿大捷,天地同贺,封王十八,豪俊列座,皆精诚感神,随侍十载,志在兴邦,扈驾御前。帷幄之中,长策制敌,战阵之上,所向无前。收两河山川,复汴梁冠盖。毁家纾难,赤心报国,披坚执锐,每战先登。逢战则喜,遇敌必逆,分领王师,镇抚夷狄。今扫清妖氛,荡平海隅,正当息戈放马,共享太平,奈何凯旋式上,陡生疑隙?流言初生,人思杯酒之典;邪论又起,或论武襄之丧。

方忆淮上树旌,人神同鉴,共论君臣际遇,有始有终。孰料天兵北讨,勠力王事,突遭将从中御,风议陡生。纠本溯源,竟自帝,使人抚掌长叹,果如宗公所言:当今天子,赵氏血脉,虽有振作,实为私心,自任颇类其父,无德直追太宗,有负功臣,大欺天下,为人君者,安能此乎?

吾闻庙定宏图,欲安塞北,今日反侧,必有迁延。赵构轻佻,操履非正,绝恩弃义,违誓背信。国族诸将,久在汴营,逢遭此变,当知寇心。久从此贼,终必无成,一朝祸起,变生肘腋。幸福祸相依,收有桑榆,诸将克复上京,远守陵寝,勋书丹青,像列云台,当携民西行,远避纷扰,厚爵荣禄,一如故旧,青牛白马,共为鉴证,苍狼松漠,同观宣示。

报虞允文书宋-洪涯

彬父吾弟,获鹿一别无恙?向者未及一诀,而金虏已崩,兄思王事当先,棠棣为后,随虏北走,建炎以来,此番行止,再而三矣。值五河沦陷,王师挠败,同侪皆没,身为俘囚,然心存大志,忍辱偷生,卧薪尝胆,思图报效。虽天涯海角,山穷水尽,但此身不灭,则吾道必存。今日回顾,乡里俨然,天子雄杰,必有中兴,可称虽死无憾。

余自陷虏营,艰苦日随,剃易服,血泪满心,观渊而不嫌水冷,志怀北海;目刃而未遇头瘙,心思宫雁。生人之苦,俱已受矣,以惶惶华夏,为腥膻穷囚,寒来暑往,白驹过隙,日落月生,斗转星移,念故国亲朋,倚门而望,思先冢坟茔,松柏青青。煎心熬血,恍惚累恸,嚎啕则闻者蛮夷,泣涕则泪落异土,惶惶终日,辗转彻夜,梦寐之中,魂悸之时,唯倚窗南望,可安一心。

今四海大定,家积余庆,圣主寿康,国祚绵永,戎行有终,治世期临,而仆身不能沐,目不能睹,茕茕孑立,力竭计穷,身遭白刃,死刑虏俗:血祭血神,颅献颅座,一葬草野,一累京观。或有异日,君来燕京,念有旧情,使亡魂归乡,骨为宋鬼,已足见哀矜,更复何望?另有一作《风筝》,盼得君传:蜩鸠宿曲蒿,落凤栖梧桐。夜静岚鸣起,弦声响碧空。知音解曲意,忍辱作北歌。自落青松顶,何衔桧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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