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苗长秀的几名手下开始上吐下泻,苗长秀并没有放在心上,两天后,最初生病的几名手下在夜里病死,与此同时,开始有数十人也生了病情,开始上吐下泻,浑身滚烫,苗长秀这才害怕了,连忙派人去找军医。
军医们有经验,立刻判断出这是生了疫情,他们意识到事关重大,紧急向肖万鼎汇报。
肖万鼎当即赶到后军军营查看情况,此时后军军营已经被封锁,一万后军不准出营,更不准随意走动,胆敢逃入前军者,以军法从事!
肖万鼎不敢靠近军营,令人把苗长秀带上来,苗长秀倒没有病,他心中极度恐慌,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源就是那两个病死的逃兵。
但他不敢说,一旦说出来,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卑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刚才回来,就听说有人病,这段时间,卑职都不在后军大营。”
旁边一名军医实在听不下去,低声对肖万鼎说了几句,肖万鼎脸一沉,怒斥道:“你还敢抵赖,最先病之人就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士兵,就是你们把疫病带回军营,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本帅重刑伺候!”
肖万鼎很了解自己的外甥,从小就谎话连篇,每次都要狠狠打一顿才肯说实话。
苗长秀见无法抵赖了,只得说实话,“应该是那些逃兵,有两个逃兵好像也是病死了。”
“既然是病死,你为何不当心?”
“末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疫病啊!还以为他是喝了脏水拉肚子,他们自己说的,喝了战场上脏水。”
“什么?”
肖万鼎睁大了眼睛,“哪个战场?”
“就是仇敬忠兵败,我们追杀逃兵的战场。”
苗长秀刚说完,忽然弯腰捂住肚子,满脸痛苦道:“哎呀!肚子疼得厉害,我要憋不住了。”
肖万鼎惊得后退几步,连声道:“赶紧把他送回去,给他吃药治病!”
苗长秀也终于也病了,一样上吐下泻,浑身烧,吃了药也没有效果,两天后,苗长秀病死。
此时,整个后军病者超过了千人,死亡三百余人,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后军大营,整个后军都被隔离,士兵们挖了一条长长的壕沟,把后军和其他大营分开,粮食也搬运到中军保管,三千士兵手执利刃站在壕沟前,谁敢跑到前营来,立斩不赦。
但后军士兵却没有人愿意等死,在极度恐惧之下,后军爆了大规模的士兵逃亡,哪怕已经病的士兵也要挣扎着逃离军营,向北方逃跑,这一次,肖万鼎没有派军队去追赶他们,而是任由他们逃亡,这些逃亡士兵原来都是散军,并非他的嫡系虎贲卫,肖万鼎并不在意他们生死。
肖万鼎很清楚,这些士兵逃不了多久,最后不是病死也会饿死,归途几百里的路上根本找不到粮食。
五更时分,熟睡中的肖万鼎被亲兵推醒了,“出了什么事?”肖万鼎不满地问道。
“大帅出来一下吧!有紧急情况,好像中军也有人病了。”
“什么!”
肖万鼎霍地坐起身,惊得目瞪口呆。
........
中军大营不止一人病,一共有二十几人同时病,而且不在一个营帐内,有搬运粮食的士兵,有执行军法的士兵,还有负责掩埋尸体的士兵。
军医已经及时将二十几人全部隔离,但问题是,是不是只有这一批人病,还是大量的病人尚未出现?
“查清楚源头了吗?”肖万鼎问道。
军医官叹口气道:“卑职估计是二十几个逃兵,他们都感染了,很可能已经病,虽然已经把他们杀了,但处理尸体的时候没有当心,结果也被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