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他们恍然大悟,这鹰扬飞影军就是李承唐的,怪不得那些骑兵一听到留王府三个字,立刻就变了模样。
本以为留王府的规模会很大,按理说应该是当初顺国的皇城才对,然而到了留王府安争他们才现,这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宅院,也就是比寻常百姓的院子大一些罢了,也不在最繁华的大街上,稍显偏远了些。
和尚进门之前压低声音说道:“长安城那边,日日夜夜都在担心留王会造反,留王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做事向来低调......若是他住进了前朝的皇宫里,指不定长安城里有多少人说他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安争心想这些皇族的人活着真累。
那队骑兵护送他们来留王府的目的,一是为了表示歉意和尊敬,二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来留王府,如果不是的话,这些骑兵还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和尚到了留王府外面,从随身带着的背囊里去了一封信出来递给守门的人,那人见到信之后脸色就变了,因为那信封是留王府里专用的,而且是留王殿下专用的,也就是说,这信封里的信是留王亲笔所写。
那人呢不敢耽搁,先把和尚他们请进了院子,然后一路跑着往后院去了。
这院子分成前后两院,但是加起来也没多大,最多也就是四亩地左右,两千多平米,对于一个位高权重的亲王来说,真的算是很简陋了。
院子不大,但雅致,进门之后就能看到两侧栽种的竹子,青青翠翠,竹林之中挂着不少鸟笼,里面的鸟儿叫声都极为清脆悦耳。
没多久,那管事跑回来,一脸歉意的对和尚说道:“大师久等了,王爷已经亲自来迎接您了。”
正说着,就看到远处一个模样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大步而来,留王李承唐算起来其实已经差不多四十几岁,但是对于修行者来说,四十几岁真的算是很年轻很年轻。
他走路带风,虎步龙行,常年领兵让他养成了这样走路的习惯,步伐之中都带着一种杀伐果决的气势。
哒哒野看到这个人之后就下意识的往安争后面站了站,不是因为认识他或是怎么样,而是感受到了李承唐身上那种虽然不是刻意散出来却浓烈的能刺伤人的杀气。
“大师恕罪。”
李承唐快步过来,双手抱拳:“大师来之前怎么也没知会一声,孤应当派人去迎接你才对,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大师辛苦了。”
和尚道:“不辛苦,能为民做事,从不辛苦。”
他说的是,为民做事。
留王李承唐似乎没有在意这话里的意思,伸手一把拉住了和尚的手大步往回走:“我已经派人去准备斋饭,大师先随我回书房坐下休息品茶。”
和尚被他拉着走,倒也不好意思拒绝。
安争压低声音对猴子说道:“小心些,李承唐刚才虽然只是眼神一扫而过,但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猴子哼了一声:“怕他作甚。”
安争道:“他看了你一眼之后伸手去拉和尚,那是故意吸引人的注意力,他另外一只手打了个手势,竹林里现在最少增加了一倍的人,还有更多人靠近过来。”
猴子道:“一群乌合之众,再多也没用。”
哒哒野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她似乎格外抵触这个地方,安争拉着她的手,她手心里都是凉的。
他们随着李承唐和和尚进了书房,李承唐才装作刚看见他们似的,一脸的歉然:“对不起对不起,只顾着招待大师,竟是怠慢了几位贵客,请问你们是大师的朋友?”
城门口那边来的消息,自然早就已经到了。
安争点了点头:“我们是来帮大师做事的。”
和尚没有说话,对他来说每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似乎都是对他为人的挑战。
“既然如此,那孤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们有什么直说,孤这些年一直领兵,所以也养成了个直性子,那些当兵的你和他们说的委婉他们也不懂,只能干脆利落的才行。”
李承唐坐下来笑了笑:“其实事情也简单......过一阵子,父皇要带着群臣来大兴城巡视,住上一阵子,我信中已经对大师说过了......我怀疑,父皇身边有妖人蛊惑,这些年父皇性情大变,说一句要遭天谴的话,这些年这么多叛乱......多半和朝廷法令有关,而那个妖人,就是罪魁祸。”
他看向和尚:“孤想请大师,以法眼帮孤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