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不了,连眼皮都眨不了。
“鱼死网破......你真的太高看自己了。”
安争看向已经吓傻了的那个掌柜和店伙计,还有那些站在门口瑟瑟抖的后厨的人。
“去做饭,我的人吃饱了为止。”
没多久,安争的桌子上摆着标准的一顿饭的菜量,六个炒菜,一盆炖菜。安争捏了一个馒头,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那是很久都没有品尝过的味道了。说起来味道算不得有多好吃,可是这才是单纯的饭菜。有太多人已经把吃饭变得不再是吃饭,而是一种交际,一种手段。
弟子们一批一批的进来,一批一批的吃饭后离去。可是大街上排着队的人依然很多,看不到头。
两个时辰,六个时辰,是个时辰......安争吃过饭之后就带着曲流兮离开了,被定住的梁金来就好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姿势滑稽可笑。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店里的那几个伙计累的几乎快要崩溃。吃饭的人不停,后厨就得不停的做,伙计们就得不停的收拾不停的洗碗洗盘子。
天启宗的执法队就站在屋子的四周,后厨里也有,这些伙计们谁敢停下来?
安争去了一趟武道大会的比武场,观看了那些江湖散修的比试。其实一个人的人品如何,从出招就能有一些浅显的判断。坐在高台上观战,确实有几个年轻人让他眼前一亮。
正看着,从高台下面上来几十个人,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明明是有怒火,但有憋着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人看着都不舒服。这些人都是宁小楼原来的旧部,如今都是天启宗的人了。有的人,还身居要职。燕城地方上的官员,多半还是这些人。
为的那个叫杜上元,带着人上了高台,快步走到安争身前后附身一拜:“拜见宗主。”
安争摆了摆手:“往旁边靠一些,挡着我观战了。”
杜上元的脸色一变,可又不敢不听,往旁边靠了靠后站直了身子说道:“听说宗主要把梁金来从天启宗除名?属下知道这本不该来问,可我们和他都是老同僚,总得做些什么。所以我们便想着过来问问,他到底是翻了什么错?”
安争没有看他,一边观战一边说道:“别停,继续说,我想听你们最后的那些说辞。”
杜上元楞了一下,安争的态度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没有什么退路了。
“我们只是想求宗主给他一条生路,这已经快十二个时辰了,那些伙计们犯了错,累死活该。可是梁金来还被您定在客栈里,十二个时辰血脉不通,若是再不让他动一动的话,只怕血脉气脉就都废了。”
安争哦了一声:“那你去让他动吧,怎么动都行。”
杜上元心里一怒,咬着牙忍下来,垂着头说道:“宗主,梁金来有错在先,宗主对他有所惩罚,这是利多当然的事。但总不能真的就这么废了他吧,如果宗主真的这样做的话,我们这些老同僚可能也会跟着觉得心寒。”
安争笑起来:“你下面还有话要说,继续,这句分量还不够呢。”
杜上元心一横:“若是宗主执意要把梁金平从天启宗踢出去,那么连我们也一起吧。我们和梁金来情同手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受苦受罪。”
安争点头,认真的回答:“好啊。”
杜上元心里一震,看着安争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宗主,你说好啊?好啊是什么意思?”
安争摆了摆手:“这些和天启宗无关的人在这做什么,让他们下去吧。给他们一天时间收拾东西离开燕城,一天之内走不了视为非法侵入。”
杜上元愣在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求仁得仁,你求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以后你们都不是天启宗的人了,但是只要还在冀州,别做出什么违反了天启宗规矩的事。走吧,对了......这才月初,你们的俸禄我就不了。”
杜上元怒道:“你......你真的敢这样?”
安争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那是要有什么举动的表现。
“我数到一,你不走,我就让人请你走了。”
“安争,你别太过分了!”
“一。”
安争摆了摆手:“全都轰出去,看着他们,什么都不许带走,除了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之外,带着任何东西离开燕城都算是盗窃。脸我给足了你们,自己不要......”
这一刻杜上元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