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宫。
程家在仙宫算不上一个很强大的家族,但是每一个能在仙宫有传承的家族都不可小觑。能在这有一席之地的,绝对不仅仅是靠着当初他们的先祖曾经有过不俗的地位。
这个世界,其实比人间界还少冷酷一些。
仙宫的人对待人间界的人什么心态,就已经可以体现出他们对地位和实力的认可,是任何其他层面的东西都无法取代的。所以在仙宫里,等级这种东西的提现方式比人间界要明显无数倍。
任何一个能在仙宫住下来的人,曾经都可以在人间界横行无忌,因为仙宫这两个字就是禁忌,人间界的人再厉害再强大也不敢触碰。
可是在仙宫之内,真仙见到金仙就要点头哈腰,金仙见到上仙就要谦卑有礼。但这只是最肤浅的等级,真正的等级在于......家族势力。
一个没有什么大势力做靠山的金仙,遇到了一个大家族出身的真仙,只怕也要上前点头哈腰才对。
人间界的人总是忍不住去幻想,仙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眼界大一些的人会觉得,那是一个缩小的人间界,有山有水有不同的城市。眼界小一些的人则认为,仙宫就是一座和皇宫一样的宫城,所有的仙人都住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
也不想想,难道打地铺吗?
如果有人能够一眼看穿上下,就会现其实仙宫和人间界,更像是一个东西......沙漏。上下其实没有什么大区别,也许当初建造仙宫的那些人格局的关系,只是让仙宫看起来更加的高贵罢了,但是地形,世界大小,其实都和人间界差不多。
人间界是山的地方,对应着仙宫里也是山。
不同的是,在仙宫之中有更多的属于各大家族自己的结界,这些结界密密麻麻,如果将这些结界空间全都算上的话,其实仙宫还要比人间界更大,而且大不少。
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势力领地划分,基本上相处都算和气。那是因为,能成为邻居的人绝对不会比你差多少,比你差的人或者比你强大的人都不会和你住在一起。
仙宫和人间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大一些的家族往一块扎堆,小一些的家族则往更边缘的地方去展。城市好大好大,可他们也挤不进去。有些人不信邪的想挤进去,然后才现这些大家族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挤进去的时候倾家荡产,被扔出来的时候连一块硬了的馒头都不给。
程家的实力范围不算很大,在人间界的话就相当于差不多一个县的规模。
这个地方叫做聊云台,云山上当初程家的先祖修建了一座高台,用以纪念当初在反抗妖兽统治的时候战死的程家先祖的先祖。其实现在程家的人已经说不清楚到底当年他们程家的先祖是谁干过什么大事,反正程家能够在仙宫有这样的位置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程家的人在仙宫里做事都很低调,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势力不出聊云台,出了这个地方,没人会真的把程家的人当回事。然而今天,他们现即便是在聊云台里,他们也一样的说了不算数。
长眉道人坐在程家家主应该坐的位置上,而程家的家主程厚然则跪在那。
程厚然是上仙境七品的实力,曾经有过接近仙尊的机会,但因为急功近利而失败,最终境界跌落到了上仙境七品。即便如此,上仙境七品也很强很强了。这样的人,若是降临人间界的话,可以一个人将所有宗门夷为平地。
然而他此时只能跪在那瑟瑟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从实力境界上来说,长眉道人比程厚然只是高了三个小境界而已,上仙境九品巅峰......话是这样说,可是九品巅峰和九品初阶的察觉,就好比人间界和仙宫那样大。
传闻长眉道人将会在不久之后成为仙尊之一,仙宫里的仙尊一共就那么几位,大家能叫上来名字的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当然谁都知道,实力达到仙尊境界却不愿意暴露的大有人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觉得仙帝是可以容忍有人到达仙尊境界的。要么成为仙帝的忠实鹰犬,要么......别傻乎乎的暴露自己。
“程家的人,好了不起。”
长眉道人看了程厚然一眼,又看了看下面密密麻麻跪着的人。程家上上下下差不多七百多口人全在这了,男女老少都在。
“不敢不敢,上仙千万不要这么说。”
程厚然不住的叩,年纪这么大了,在家族之中地位那么高的人,此时额头撞的都已经红。然而程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因为等级就是等级。
为什么仙宫的人那么恨人间界的人不认命?
因为他们是认命的。
“别这么说,你也是上仙。”
长眉道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记得,我是亲自派人来你们程家送的消息,之前为了证明我的人把消息确实送到了而不会冤枉你们,我还亲自下手用了刑,临死的时候我那个手下都没有改口,所以说他肯定没有骗我,消息是送到了的。既然如此......程家的人为什么把我派人送来的消息当做一个屁?”
程厚然吓得脸色白,不知道说什么,唯有磕头,不住的 磕头。
“好歹你也是一家之主,拿出点一家之主的样子来。你看看你,这样磕头磕下去的话,以后在你们家的小辈们面前还怎么把他头抬起来?”
“请上仙明示。”
“真的要我说?”
长眉道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不肯自己做出决定,果然还是想在自己家里人面前做出一副你不愿意伤害他们的样子来。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恶人我来做好了,我成全你。”
长眉道人说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我交代下来的事你还不至于当做耳边风。我问你......下去人间界杀人的是哪一家的人?”
他这句话一出口,外面跪着的人群里瘫软了几十个。
“是......程雁秋那一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