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上,一般把电影节分成ABCD四个类别,是类别,不是级别。
A类电影节,就是竞赛类型,有专门的评委会进行评奖。而B类,形势基本相同,唯一区别就是有独特的主题性,比如釜山电影节,就是只面向亚洲电影。
C类是非竞赛性质,D类则面向短片和纪录片。
本来没有高低之分,但由于三大影展对全世界电影展历程的影响力,以及各种商业元素的推动,人们就不自觉的把A类,换成了A级。
目前,一共有12个所谓A级电影节。中国上海电影节也是其中之一,但要论影响力在这年头甚至都不如曾被汪朔取笑过的“乡镇企业奖”的开罗国际电影节,毕竟人家早在七十年代就创办了。
其实真正在世界范围内有影响力的A级国际电影节,除了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节之外,也就属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和瑞士的洛迦诺国际电影节。
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属于B类电影节,顾名思义就是以“介绍第三世界国家电影”为宗旨,展示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优秀影片的电影节。
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别看是个B类电影节,但在“白左”盛行,一向自诩“政治正确”的欧洲影响力很大,估计仅次于以上五个A类电影节。
临走那天,女朋友正好拍完棚里的室内戏,随剧组转战大上海,而且还比他先走。好在刘玲的戏也在京城拍,而且作为主配戏份特别零碎,要么就是一天隔一天拍,要么就是半天休息半天去片场报到。
要是平时演员最烦这样的角色,戏份不多还要拖时间。但王大伦却觉得现在的刘玲最适合这种工作方式,既有事做又不紧张,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冲淡过去的悲伤。同时还能帮他照顾一下萝丝。
雅各布已经提前一天从香港直接飞过去打前站了,王大伦和朱纹、妗子一行三人从京城出,先到巴黎,然后转机飞往南特。
南特的气候要比京城暖和,但是一下飞机,这里正下着绵绵细雨,感觉有些阴冷。提前抵达的雅各布开着一辆租来的雷诺到机场接他们。
南特的大西洋机场离市区很近,到市中心的旅馆只有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一路上雅各布跟他们介绍着南特这座城市。
他说南特很象他的祖籍上海,都有一条河穿城而过,上海是黄浦江,南特是卢瓦尔河;都是港口城市,但市区离真正的大海都有几十公里远,还有初冬绵绵细雨等等。
当然南特这座城市的大小不能和上海这种国际性大都市相比,这里虽然是法国第六大城市,但人口只是二十多万,市区面积也只有几十平方公里。
王大伦对南特这座城市的印象除了三大洲电影节之外,好象只有国内的一个足球运动员在这座城市的俱乐部短暂的效力过。记得那时国内媒体曾大肆报道过,也让他第一次知道有南特这座城市。
听着雅各布如同导游般的介绍,透过车窗,这座城市唯一让人印象是绿化特别好,到处是绿地,到处是树林,整座城市宛如坐落在一个庞大的公园里。直到接近市中心的是才看到几栋高楼大厦和几条相对比较热闹的街道。
胡同制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精打细算的小公司,随着贾大导的崛起,变的财大气粗。雅各布在市中心位于电影节举办地南特电影院不到五分钟步行路程的法兰西大酒店订了三间带阳台的豪华大床房。朱纹他们俩口子一间,他和王大伦各一间。
雅各布说相比巴黎和戛纳,南特是个物价水平很低的城市,即便是三大洲电影节举办期间,这里的房价才七百法郎,折合人民币一千零五十,比香港便宜多了。
上午十点从都机场出,飞了十个小时到巴黎,转机等了两个小时,到南特才下午五点多。一路上折腾的够呛,加之屋里的暖气很足,洗个澡之后谁都不想动弹,连晚饭都懒得吃,直接躺到松软的大床上倒时差。
第二天,清晨。
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天空瓦蓝,初升的太阳躲在云朵后面,炫耀着霞光。王大伦换了一身运动装从房间里出来,走廊里静悄悄的,这时候很多住客还都沉浸在梦乡中。
下楼,跟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用法语打了声招呼,小跑着出了酒店。法兰西大酒店就在卢瓦尔河畔,他沿着河边开始慢跑。
尽管地处市中心,但河边众多的树木和绿地,让他犹如置身于一个天然的大氧吧,从河面上掠过的略显清冷的微风吹拂在脸上,使他精神振奋,极有节奏迈动的双腿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许多。
南特这个城市真的不大,按照他每天五公里的晨跑量,居然从市中心差点跑出市区。跑回酒店的路上,他还特意弯到靠近河边的大街上去转了转。
太早了,整条大街空空荡荡,两旁的商店都还没开门呢。偶尔驶过一辆车,或者也有和他一样早起晨跑的人,擦肩而过有的还会热情地跟他打个招呼。
今天是电影节开幕,开幕影片是一部伊朗的电影。吃早饭的时候雅各布和朱纹拿着排片表嘀嘀咕咕研究了半天,把竞赛单元的每部电影的排片都列出来,最后一对照,这才松了一口气。
《海鲜》被安排在第二天上映,一个独立的大厅,上下午各两场,在随后两天又各安排了一场。说明主办方还是很看好这部片子的。
这次比王大伦前几次参加电影节都要轻松,因为影片由法国的电影公司包销,不需要卖片了。同时他们的电影这次能在南特获得如此待遇,不得不说其中肯定有包销的电影公司在起作用。怎么说这里毕竟是法国,也算是他们的主场,自己人。
连带着雅各布也轻松了很多,不再象《小武》、《站台》那会,每天都急匆匆的跟打冲锋一样。这货吃过早饭还有空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喝着咖啡,眺望卢瓦尔河的美景。
朱纹看着静静流淌的卢瓦尔河,不由诗兴大道:“这是一条长长的深向大西洋彼岸的渠,所经之处,人们为它而欢呼鹊悦!”
王大伦听了连连点头道:“不错啊,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当诗人。”
朱纹苦笑道:“别逗了,这是凡尔纳赞美卢瓦尔河的诗句,他的老家就是南特。”
“凡尔纳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