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易枫紧咬着牙,心里已经将容靳骂了一百遍。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像怕惊扰了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安慰:“别怕,还有我在,他怎么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凌菲却只是哭,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哭了很久,最后抽泣着,哽咽着,才缓缓说出:“易枫哥,我离婚了。”
“离婚?”欧阳易枫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为什么离婚?他有别的女人?”欧阳易枫不解,他看得出容靳其实很在意她。
凌菲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你们有什么误会吧?”他很快就想到原因。他之前调查过他们的婚姻,结的并不是那么两厢情愿。那时候他还怕容靳对她不好,可是这次凌菲出事,容靳担心成那个样子,那绝不是装出来的。
误会?她也希望只是误会。可是他亲笔签的字,他自己也没有否认。他对她做的那些事,一步步都是按照计划进行,他也没有否认。凌菲不可能将这些都当成误会。
他们在一起的那些事都不能细想,每想起来都会觉得那是一个个陷阱。诱她上当的陷阱。
他从不说爱她,也不和她生孩子,每次不上措施都挑在安全期。可她却那么傻,以为只是碰巧。
凌菲刚缓过来的情绪再次失控,哭得肝肠寸断。
欧阳易枫手足无措,拿了条毛巾帮她揩眼泪,低声哄道:“乖,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去睡一觉,睡觉起来就没事了。”
凌菲哭够了,渐渐收了泪水。深吸了口气,转身上床。今天哭过之后,她再也不哭了。如果一切都是阴谋,她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她先算计他。从今以后,他们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欧阳易枫帮她把被子掖好,拿了一包抽纸放在她床头。担忧地看了她两眼,说道:“你睡吧,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凌菲没有心思去想这样有什么不妥。她只能不停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可以从头再来。工作可以再找,老公也可以再找。
然而,只是这样,想到要和他断的彻底,她的眼睛又开始酸。
欧阳易枫坐在一旁,看她默默流泪,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让他崩溃。他抽了两张纸帮她把眼泪擦掉,心疼地说:“别想了,明天就好了。”
凌菲缓过劲来,才注意到他还在身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说道:“谢谢你,易枫哥。你先去睡吧,我没事。”
“嗯,我看着你睡。”他没走,目光温和,让人安心。
凌菲累了,闭上眼。
欧阳易枫刚关了灯,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忽然听到她的梦魇。她在梦里惊叫,“不要,不要这样!”
他急忙开灯,奔过去,一眼看到她闭着眼睛惊恐的表情,额头上也渗出了汗。
“菲菲,你醒醒,醒醒!”他将她拍醒,扶着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凌菲从噩梦中醒来,那种被梦魇的感觉还停留在脑海里,回不过神。她梦见容靳和她在露台上看星星,原本很甜蜜的,谁知后来他竟然将她吊在露台外,要把她摔下去。
他说,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你骗了我!我会弄死你!
她真的好怕,和他在一起久了,几乎忘了他在江城就不是善类。睚眦必报,冷面无情。她丝毫不怀疑他会这样报复她。
所以,他只是和她离婚,算是便宜她了吗?
“没事的,只是做了也一个噩梦而已。”欧阳易枫搂着她,也舍不得放开,说道,“你就靠着我睡吧,有我在,不用担心。”
凌菲累极,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他的怀抱很温暖,肩膀很宽厚,像个大哥哥一样保护着她。
欧阳易枫抱着她,柔软的身躯,给他一种很不一样的触感。他长这么大,还没抱过女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从来不让女人近身。若说容靳禁欲,他也不遑多让。只是他在江城待的时间少些,为人又低调。江城的人都知道容靳不近女色,却不知道他亦如此。
因为他的心很早就落在一个人身上,他想抱的也只有她一个,又怎么会让别的女人近身?
没想到他会如愿抱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她说离婚时,他为她难过,却不可遏制的有些惊喜。
从前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感情,是不是有了第二次机会?
欧阳易枫舍不得放下她,坐在那里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凌菲在他怀里醒来。迟钝地觉得哪里不对,抬起头看到他坚毅的下巴。
她吓了一跳,慌忙坐起身。
欧阳易枫被她吵醒,睁开迷茫的眼,焦点还没完全对上,沙哑地问:“怎么了?”凌菲咬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昨晚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他怀里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