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飞走了一段时间,现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他,快走了几步,清晰的听见了后面的脚声,他慢慢的放缓步子。
刻意的去等。
宁珈跟在王梓飞的后面,她现在明白了,王梓飞好像是忘记了顾安宁。
去看那场演出,宁珈就是想看看,顾安宁到底优秀到什么地步,结果她看见了,痛的她很不能立刻上去,将她给扯下来。
顾安宁凭什么?
她的底子不如自己,甚至她连出国的机会都没有,反而是自己在外国学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如她呢?
宁珈觉得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她的运气不够好,不如顾安宁来的好。
顾安宁身边的都是贵人,从以前的王梓飞到现在的奥斯卡。
想起自己所看见的那些,宁珈好笑的挑起唇。
应该是顾安宁为了出名把王梓飞抛弃了,跟了奥斯卡,所以王梓飞才会忘记她吧。
如果以前王梓飞是顾安宁的贵人,那么以后也许会是自己的。
宁珈如此想着,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好像又加快了速度,他本来就个子高,步子大,宁珈要小跑才能跟上。
“宁小姐?”
王梓飞的记性很好,虽然只是听见过一次,可是那个名字他记住了。
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宁珈的脸上有些尴尬。
“我也是回家。”她慌乱的解释着。
宁珈现在不敢出手,是因为她不敢断定,王梓飞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不能贸贸然出手。
王梓飞挑着眉,这绝对是假话。
她的家不会是住在这里的。
心里很奇怪的感觉,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喜欢一个人,更加的不会去讨厌一个人,比如宁珈。
可是两种情愫就全部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现在。
他有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在有些喜欢一个人的同时又会厌倦她呢?
他想,可能是因为宁珈没有说实话的原因,他喜欢的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即便是在痛苦也不会选择欺骗别人的人,心,快速的跳动了两下。
奇怪的很。
总是会在无意间,像是有一个方向的去选择喜欢。
宁珈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她能住的起的。
“师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宁珈挑着眉头,带着一丝观察去看向王梓飞的脸,很明显,在她说师哥两个字的时候,王梓飞的脸变得煞白。
师哥……
师哥……
脑海里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声音,不断袭击着他的脑子,像是来自远古。
“对不起,宁小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王梓飞伸出手拦了一辆车子,快速坐了进去,车门被关上。
宁珈觉得这也许是自己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下一次在相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的双手去扒住车门,看着里面的王梓飞。
“师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宁……大提琴……师哥……”
宁珈不知道王梓飞和顾安宁都有那些事迹,她也不想知道,现在能抓住的就是曾经在学校里生过的事情。
王梓飞捂着心口,觉得心脏越来越难受。
他的唇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
“司机,开车……”
车子慢慢滑了出去,宁珈跟着车子走了两步。
她有些失望的看着离开的车子,还是不行吗?
王梓飞捂着自己的心口,他觉得好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听见那句师哥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好疼,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coco一个人在喝咖啡,她觉得她的人生被画进了怪圈里。
如果可以,如果父亲还活着,她可以不用这么努力的,依旧可以每天出去玩,可是现在爸爸不在了,她不能了。
她要强迫自己去做这些不喜欢的事情,coco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只是工作,让她觉得头疼的工作。
她天生就不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所以在下面做的时候很开心,可是被提了上来,就处处出错误。
她想让爸爸安息,想让刘菁觉得她很优秀,可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得力。
听见门外有开门的声音,coco顺着大门看过去,是jo。
看样子似乎……
coco站起身:“心脏不舒服?”
王梓飞将自己抛进沙里。
“对不起,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药,在楼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病了,这是第一次。
coco踩着拖鞋快速跑到了楼上,下来的时候有些着急,膝盖在楼梯上磕了一下。
她跑到厨房给王梓飞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手边。
“jo,吃药。”
王梓飞接过,将药片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勉强喝了一口水。
coco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jo的病情,现在是不可能作的,毕竟都过了那么久,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jo……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coco试探的问了一句。
王梓飞觉得累,想起身,可是又起不来。
“不知道,总是在眼前有个人,可是又看不清,一直在喊我师哥……”
coco一愣,身体有点僵硬。
以前她是不信有那种所谓的海枯石烂的爱情,现在也许她有点信了。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有个……”coco一字一句的要将曾经的那些过去都说出来。
她很替那个女人不值得,也觉得阿姨做的有些过分了,既然jo好了,为什么不让他离开呢?
把他困在这里,他不舒服,他的心被捆住了。
“coco……”刘菁在用一种警告的声音喊着coco的名字,她捏着自己的手心。
如果要是晚出来一步,也许coco就讲了。
刘菁的手心里都是汗。
coco耸耸肩,看着王梓飞:“那你们聊,我回房间了。”
coco踩着拖鞋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菁看着儿子的脸,蹲在沙前,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很不舒服吗?”
王梓飞笑笑,笑容很苍白。
“妈,我以前是不是爱过一个人?我将她给忘记了。”
他淡淡的说着,这是他病好之后第一次这样问。
刘菁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敢肯定coco还没有说。
“她在你决定手术的时候抛弃你了……”
刘菁说的有些心虚,她躲避过儿子的目光。
她已经习惯了有jo的日子,她想让jo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那个女孩儿,可是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王梓飞有些失望,是这样的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所以才会那样心心念念的去想着一个人,虽然记不得她的名字,虽然记不得她的脸,也记不得她的声音,可是感觉还在。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何是如此,也许是不甘心吧。
应该是这样,因为不甘心,所以他才会总是想起。
他笑笑。
刘菁扶着他进了屋子里,将他扶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
“jo,你不要和coco走的太近,毕竟她是你的姐姐,如果你想恋爱了,妈妈会帮你介绍……”
这也算是她对儿子的补偿。
嫁给她儿子的人不一定要有很好的家世,可是必须有一颗善良的心。
她不想jo再去爱人,如果可以,对方来爱他就好。
“妈,你说什么呢。”
王梓飞觉得母亲有些杞人忧天,他和coco怎么可能?
刘菁松了一口气,不是就最好,她最怕的就是jo会和coco生出感情。
她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人,虽然自己对不起顾安宁,可是心里想找到一个和顾安宁一样的人陪在儿子的身边,也算是弥补了儿子的感情,可是天地之大,要上哪里去找一个相似的人。
回到房间里,一夜都是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吓醒的。
顾安宁掐着她的脖子,嘶声力竭的问着,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刘菁大声的叫着,不是那样的,不是的。
从床上惊醒,一身的汗。
刘菁靠在床头上,端过一旁的水喝了两口,试图压下那种感觉。
将杯子放到一边,用手指撑着头,最近这样的梦做的越来越频繁,刘菁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你说她没有后悔过?
不,她有。
她带着儿子回来的时候就后悔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况且已经了出去,她既然都这么选择了,那么就不能让jo想起以前,不然他会永远的怨恨自己这个妈妈。
如果jo和顾安宁见面了,顾安宁将自己做的那些都说了出去。
刘菁觉得很痛苦。
因为她伤害了一个无辜善良的人,所以她的心一直就没有安稳过。
今天的报纸头条就是奥斯卡和顾安宁的绯闻。
报纸上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当时顾安宁好像情绪很不好,奥斯卡将她拉进怀里的种种,不管是大报还是小报,倒是有些当小说家的天分,故事很完美,满足了看报人的眼球。
可是当刘菁看见那份报纸的时候,她吓到了。
怎么会是她?
她来香港了?
怎么会呢?
“夫人,要吃饭了。”外面佣人在敲门。
刘菁平稳了一下心情,将报纸压在床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coco和王梓飞在用早餐,王梓飞的手里就拿着那份报纸。
“jo,吃饭的时候不要干其他的事情。”
王梓飞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母亲的脸色有些白,狐疑的问着:“妈妈生病了?”
刘菁勉强笑笑。
看来梦是变成真的了,要是顾安宁找来怎么办?
刘菁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对这些不是很敏感吗,为什么她可以过来?
一直到吃过饭,去公司的路上,刘菁反复的拿着手里的电话,不知道是该打还是不该打。
最终电话还是打了出去。
“帮我查一个叫顾安宁的,昨天的演奏会你没有看吗?查一下她和那个奥斯卡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菁挂了电话,司机从镜子里有些诧异的看着刘菁,印象里夫人从来没有这样的焦躁过,出什么事情了?
刘菁安慰着,如果顾安宁和那个叫奥斯卡的人一起了,那她可以放心了,明明是这样想的,可是心里却很不舒服。
她排斥那样的想法,那是jo的老婆,刘菁还是喜欢顾安宁就一直等着jo。
她想也许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思吧。
她将目光转向到外面。
王梓飞进了办公室,桌子上还放着早上没有看完的那份报纸,他觉得挺有缘的。
将报纸摊开,细细的去看。
他以往都是直接越过八卦新闻的,可是这次,目光停留在上面很久。
很是怪异的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掐住了。
“顾……安……宁……”
脸上的血液全部退去,抓着报纸的手有些扭曲,不知道为了什么。
看见那个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捂着心脏,难受的趴在桌子上。
咚!
外面的秘书觉得今天很奇怪,按理这个时候jo应该叫自己把今天的文件送进去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站起身,拿过手边的文件走到门前敲了两下。
“jo……”
王梓飞是一个非常脾气好的人,集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也算是众望所归,没有一个人是对他有任何意见的,甚至有很多的人都在说,jo取代Eln那是早晚的事情。
加上和jo工作那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推开门,就看见王梓飞倒在地上。
秘书赶紧跑到桌前去打电话。
刘菁进了办公室,马上要参加一个会议,可是才坐下身就接到jo秘书的电话。
“Eln,jo晕倒了……”
到了医院,意外的看见了四叔,刘菁也不能不打招呼,走过去。
“四叔,您老来看医生?”
四叔用眼睛夹了一下刘菁,他是一般的人面子都不给的。
“我来医院,不是看医院,难道是为了进太平间的?”
刘菁被呛的满脸都是灰,她有些尴尬。
四叔对王梓飞比较感兴趣。
“那小子以前对我说,他很爱他老婆,他老婆呢?”
刘菁一愣。
四叔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刘菁尽量将事情简单化的盖过。
“他们已经离婚了,感情不和。”
四叔听到了一愣。
不和?
看来这个小子也是犯了男人的通病,说是什么爱的死去活来的也不过如此。
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他,明明知道是他在里面阴了自己一把,不过看着他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一辈子只对一个女人付出也就算了,结果呢?
这才几年,就已经感情不和了?
不是感情不和,是遇到了更和的吧。
四叔冷笑着,从刘菁的身边走过,后面的佣人赶紧去扶他。
刘菁很不喜欢跟四叔打交道,因为她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四叔曾经是混黑道的,老婆孩子全部都被人杀了,之后也没有在结过婚,他手里有多少钱,这个没人知道,当时天海蓝创建的时候,彭孝礼是把股份全部白送过去的,现在的天海蓝自己占的股份还不如四叔。
四叔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拐杖,自己慢慢走向停在外面的车子上。
外面二十几名保镖,将车子和外界拉开,四叔坐进去,前面的车子缓缓开动,后面的车子跟上。
“四叔,这是今天的报纸。”
四叔将拐杖扔在一边。
他一辈子最为遗憾的就是没有一个孩子,他不怕死,可是怕死了以后,自己的财产都被捐了,他可不是好人。
捐财产的那种事情不是他做的。
他现在就想找一个能够接收他家产的人,这个人要得他的心。
可惜,没有。
这是最过于悲凉的事情。
将报纸打开,看着某一处,将眼睛移开,可是没一会儿又看了回去。
这个脸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等等……
四叔觉得这事儿好玩了。
“叫金山现在马上回来。”
金山在澳门接到了电话,以为是四叔出什么事情了,人老了,身体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这些他们也早就料到了,可是还是觉得有点悲哀。
曾经的四叔带着他们一票的人,在那块地盘上,四叔说一个一字,谁敢说二?
那时候英国统治香港,香港的警察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四叔是当时第一批个人资产达到上亿的人,是总督亲自接见的警长。
十个警察里面,有9个半都是跟黑道挂钩的,后面四叔隐退了,才有大批的人又冒了出来,那时候的香港很乱套,警察依靠下面给的献金生存,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就是这个原理。
想到这里,金山叹口气。
现在还有谁记得四叔呢。
赶回香港,看着四叔坐在沙上,在斟茶,金山一愣。
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还在悠闲的喝茶?
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四叔……”金山恭敬的鞠躬。
四叔淡淡的看向金山,将报纸推过去。
“那小子当时给我看的照片,里面是不是这个女人?”
金山苦笑。
他也没有看见,上哪里去记得啊?
四叔这不是难为人呢嘛。
可是他也不敢说不知道。
“对,没错,就是她。”
他管他们都是谁,和他有关系吗?
“四叔,这个女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金山小心的问着。
那个王梓飞上次他就觉得有问题,就应该弄死然后扔到海里去,竟然敢玩四叔?
四叔看着报纸上的人,感情破裂?
“约这个人试试看,就说我想约她吃个饭。”四叔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曾经令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现在却说感情破裂了,是因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