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新军火枪兵和两侧骑兵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南面的关宁军也情不自禁欢呼起来,只有主将吴襄父子和数名将校一直在翘观望,新军炮兵的训练有素、并不起眼的火炮拥有超远的射程和准确的打击能力,令他们深感震撼。
新军阵列后方的高台下,警备营200精锐脱下身上的棉大衣,露出尚未普及的标准作战装备,黑色皮甲外的长袖半身锁子甲非常醒目,双臂和小腿上制作精良的黄铜护臂和护腿,以及头上的钢盔和野狼面罩,处处显示出超强的防护力,行动还非常灵活,看得高台上的徐弘基父子无比羡慕。
朱道临策马来到高台前,飞身下马,走进正在把一包包炸药背到身上的200精锐中间,这个拍一拍,那个问一句,瞬间把士气调动起来。
已经36岁的警备营长赵翼鹏大步来到朱道临面前:“将军,我部已经准备完毕,三分钟后出!”
朱道临满意地点点头,替这位来自江南陆师的老资格教官整理腰间打折的锁子甲:“爆破步骤确定了吗?”
“确定了,先挖开墙脚离地一米的十几块城砖,用3公斤炸药炸出个小缺口,迅速将缺口扩大,遵照外窄里宽的原则向纵深挖掘,预计需要20分钟至25分钟时间即可引爆。”赵翼鹏冷静地回答。
朱道临补充道:“臼炮三轮炮击之后,城墙上估计没人能站起来。为以防万一,我再调两个火枪营掩护你们,不要担心来自头上的危险,只管拼命干。如果遭到敌军攻击,只要死人不超过半数,不许后撤!”
“明白!”
赵翼鹏满脸肃然,他知道爱兵如子的朱道临说出这话多么不容易。
朱道临拍拍他的手臂,向身边的李玉鸣吩咐几句便转身走上高台,城头上的叛军开始组织起来。纷纷射出满天乱飞的箭镞,却没几支射到本方弟兄头上。
炮一营弟兄已在阵地前方摆开20门臼炮,代表预备射的黄色三角高高举起,朱道临急忙吩咐徐弘基和徐文爵拿出棉球塞进耳朵,自己也从腰间皮盒里掏出两团棉球塞到耳朵里。
徐弘基慢吞吞掏出棉球看了看,询问是否有点小题大做?徐文爵还笑问朱道临死都不怕怎么怕炮声?
话音未落。沉闷的射声“嘭嘭”传来,20个磨盘状的药包飞上天空,划出长长的弧线落向城头。
城头上的数千名叛军官兵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剧烈的爆炸声接连而起,刺眼的烈焰瞬间吞噬数百米城墙上下,宽达数百米的滚滚硝烟腾空而起翻卷蔓延,方圆五里山摇地动狂风大作。
距离城墙600米外的阵列骚乱起来。早已把棉球塞进耳中的近万新军官兵还是被震到一片,南面的关宁军骑兵则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数以百计的失控战马冲出阵地,惊恐嘶叫四处狂奔。
响彻天地的爆炸声仍在持续。
城头上烈焰乍起浓烟笼罩,破碎的砖石和衣衫碎片漫天飞舞,就连城头上方的空气也出丝丝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