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青儿的时候,白逸杉的眼神很悲痛。
但是,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易大师都不可能作出让步,霓裳也不行,她不敢去赌。
只是,霓裳还是不愿意跟白逸杉为敌,他们甚至说好了不会为敌,可是转眼之间就要成为敌人了吗?
答应给白逸杉的雪莲和人参仍然在王府里放着,可是现在他们就已经倒戈相向了吗?
“难道,你就不可以放弃吗?那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而已,我们都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霓裳不愿意说出这种话,毕竟白逸杉现在紧靠着一些微博的希望在活着,她这么说只会让白逸杉痛苦。
可是,她不愿意,但是却不得不说。在看过易大师的实力之后,霓裳知道,即使那个人是白逸杉也不行,如果他要强行带走斩龙剑的话,只会死在易大师的手上。“很多年前,就有人这么劝过我了,可是,人这一生只有这么长,我已经在这件事情上用到了太久的时间了,既然如此,就不会再担心虚度这一生了,哪怕青儿永远没法复生又怎么样呢?起码我努力过
了,哪怕只是徒劳的一生。”白逸杉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放在这么虚无的一件事情上,难道你不会觉得自己很累吗?”霓裳有些心疼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为了青儿,确实已经付出了太多了
,而且,也许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做一件无用功而已。
这是霓裳没法接受的事情,也是白逸杉所无法接受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不会被任何事情所改变,它的结果就在那里,人们到最后终究是可以看到的。当然,即便从一开始白逸杉就知道了最后的结果,他仍然会那么做,他知道的,霓裳也知道。所以,在很久之后,当他们远在蓬莱的时候,当他泪流满面痛哭不止的时候,霓裳还是可以想起当初那个
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男人是怎样的勇敢。
很久以后,故事都会结束,那个时候的他,仍然在怀念着记忆当中的青儿,这与现在的他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尽管已经说了很多,可是白逸杉仍然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知道带斩龙剑离开会有怎样的后果,陵园当中已经留有这个答案了,所有的壁画已经在印证着当年的惨状了,可是,这与我无关,对我来说,这个世界现在已经够糟糕的了,我并不会介意它变得更
糟糕的。”
“明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可是你还是要带走斩龙剑吗?”易大师冷冷地望着白逸杉。
霓裳甚至可以感觉到易大师身上突然冒起的那股气势,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不可能被改变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带着斩龙剑离开,不管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白逸杉不为所动,他并没有被易大师的气势所吓到,当然,如果白逸杉会轻易地放弃,他也就不会坚持那么
多年了。
“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这是在东离,你现在在东离的陵园里,口口声声说着要带走斩龙剑,你经过谁的同意了吗?”凌炎庶冷哼了一声,他看着白逸杉,仿佛并没有把那个男人放在眼里。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就算站在我面前的是东离皇也不会让我改变想法,至于你,凌炎庶,你根本没法阻止我。”
“是吗?那就试试吧。当真以为我东离无人,什么跳梁小丑都喜欢在这里胡乱蹦跶了啊!不给你们一点教训,真的以为我东离衰败了呢!”凌炎庶气急败坏地说道。
白逸杉那不冷不淡的口气让凌炎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明明在谈论东离皇朝的斩龙剑,可是众人偏偏跳过了他,他作为皇子,作为皇位的继承人之一,难道这种事情不是更应该由他来决定的吗?
可是他被人忽视了。
“反正到最后还是要打的,既然你想动手,那就来吧。”白逸杉从身后拔出了剑,然后直面凌炎庶。
“看来你真的已经做了决定啊!如果没法劝你,希望我们不要拼个你死我活。”木叶在看到白逸杉拔出剑之后感慨了一句。
在南辕的时候,他见过白逸杉用那把剑,那是一柄软剑,平时就在白逸杉的腰间,他很少用到它。可是木叶知道,那柄剑上沾染了很多人的血,甚至于,上边还流过木叶自己的血。
而在当初的每一次,白逸杉拔剑的时候,无一不是到了生死关头。可是现在,在陵园当中,就在木叶的面前,白逸杉再一次拔出软剑,这已经可以说明他自己的态度了。
而看到过白逸杉动手很多次的霓裳,这也是第一次看到白逸杉用剑,她感到有些惊讶。
战斗似乎一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