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第却正色说道:“各位大约以为,我的说法,过于直白粗俗可是,西边儿不如露圃所言便罢,若果真如露圃所说,在天津另起炉灶,同朝廷作对,分庭抗礼,这些个话头,咱们可就得抛出去了哪怕西边儿是为人挟持,身不由己呢”
微微一顿,“成大事不拘小节何况,这也不能说是小节”
这番话,还真是有些道理。
文衡附和说道:“刘先生言之有理到时候,两边儿都是恨不得一口就吃了对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咱们可不能作妇人之仁嘿嘿,能将对方吃下去才是最紧要的,吃相好不好看,有什么紧要”
醇王没有说话,却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一层,”刘宝第说道,“咱们先放一放一会儿再说;我方才说的自身难保,是指穆宗毅皇帝之崩”
众人心中都是一震。
“穆宗毅皇帝是怎么龙驭上宾的”刘宝第朗声说道,“身罹的邪毒是从哪里来的哼哼,其过自生母,已有公论就是没有关逆称兵造乱的事情,这位圣母皇太后,也不能再垂帘听政了她何能再什么诏书如果她果然不知起倒,朝廷自然就会公布穆宗毅皇帝崩逝的真正病因”
顿了顿,“到时候,别说撤帘了,她的圣母皇太后的衔头,也得褫夺”
这一招够狠的,可也够难看的这个吃相,比宣扬慈禧和关卓凡的私情,还要难看。
“还有,”刘宝第说道,“这两个事儿我是说,某人和某人的私情,以及穆宗毅皇帝之崩,二者之间,也是有关系的”
众人吓了一跳:你该不是想说
不是。
“某人和某人私情牵连,”刘宝第说道,“说明某人天生水性杨花不如此,何能染上邪毒,以致过给龙胎”
沉默了一会儿,恩承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说道:“这些事情,到底没有十分扎实的证据,那边儿也可以一口咬定,咱们这边儿凭空诬陷,都是假的”
他娘的,你这个家伙,有完没完
“文宗章皇帝的遗诏,”刘宝第冷冷说道,“总不是假的了吧”
遗诏
众人皱起眉头,凝神回想。
文宗章皇帝的遗诏弥留之际布的两道上谕,一道是立穆宗毅皇帝、彼时的大阿哥为皇太子,这不必说了;另一道,大伙儿都能背的出来:“皇长子载淳现为皇太子,着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瀚、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特谕。”
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如今的圣母皇太后、彼时的懿贵妃呀。
“我不是指立皇太子和指派顾命八大臣的遗诏文宗章皇帝另有一道遗诏,秘不示人,专门交彼时之皇后、今日之母后皇太后贴身收藏”
什么
荣禄、恩承、文衡,面面相觑。
“文宗章皇帝曾对母后皇太后说,”刘宝第说道,“希望我手书的这份东西,永不见天日可是,嘿嘿,这一次,说不定,要请文宗章皇帝手书的这份东西,见一见天日了”
荣、恩、文都想,密室之中,皇帝对皇后说的话,你刘某人是如何晓得的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必是
“醇郡王福晋入宫,”刘宝第说道,“母后皇太后除了以血诏托付之外,还给福晋看了这份秘藏多年的诏书。”
顿了顿,“诏书自然还是由母后皇太后自个儿收藏的,不过,醇郡王福晋记得其中的内容。”
说到这儿,转向醇王,“王爷,诏书上都说了些什么,给仲华他们三位说说吧”
“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