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微微一笑,连忙岔开话题:“你在司农寺观政,有何感受?”
霍光小大人般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即不培育良种,也不钻研农具,一味的等待岭南补给,若岭南遭了大灾,我大汉司农寺将一事无成,弄不好连长安都会饿死人。”
“儿宽老贼还不至于于此吧?”
“大司农倒是好的,其余就不敢说了,太仓丞一问三不知,均输丞更不懂各地物产,平准丞连物价为何物都不知道,都内丞和籍田丞还能好一点,这些年我大汉风调雨顺,连年丰收倒也没出什么事情,我是担心万一……,我也和大司农提说过这些事情,无奈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孩子,并不放在心上。”
苏任笑了笑:“那是必然,你是去观政的,二来你的确年纪不大,想当年我似你这般大的时候,还在温水贩私盐呢,别着急还有机会。”
霍光乖巧的点点头:“我明白,我会认真看的!这数月我已经基本看清了大司农的问题,明年我能不能去司马府观政?”
苏任大笑:“可以,过几日我就去找卫青,其实你自己去也行。”
霍光摇摇头:“我和大哥不一样!”说完这一句,霍光再没有说话,将老师用过的碗筷收拾好,端着出了门。
上午就有一节数学课,当苏任非常痛快的用两个澡堂管理员将所有学生折磨的抓耳挠腮之后,高高兴兴的抱着自己的教学用具走出了教室。他教授的数学在楼观书院的学子们看来,是最最恐怖的一门学科,灌强曾经就抱怨过,数学课里面的小明、小王、张阿姨之内的家伙全都是吃饱了撑的,如果被他遇见全都捏死。
董仲舒黑着脸瞪了苏任一眼,苏任连忙低下头行礼:“祭酒好!”在书院里苏任自然不能称呼岳父,他非常明白老头子的脾气,那就是格外重视身份。
“为何今日要用如此晦涩的题目?前几日的那些方程式不是尚未学完吗?”
苏任连忙道:“马上就要年底大考,我回来的晚了些,所以课程就赶的有些着急,还请祭酒见谅。”
“哼!”董仲舒也没在说什么,背着手继续去参观另外一个教室。苏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来这个理由老头子算是信了,骗一次可以,以后就得留意了。因为苏任要教授三门课,而且分属不同的学院,所以一整天都很忙碌,身后还有霍光这个妖孽不断的给自己制造新问题。他忽然觉得教书自己似乎并不擅长。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幸亏离的不远。因为苏任一去书院三餐都会在书院解决,所以家里也没有留饭。按照苏任的说法,既然是给公家卖命,自然不能吃一点亏。先到几个孩子的卧房挨个看了一遍,这才回自己的卧房。董倩早已经睡了,苏任没有打扰悄悄的退了出来。
冷峻不知何时出现在苏任的身后吓了苏任一跳:“明年等健儿和梅丫头完婚之后,我就回老君观。”
苏任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嗯!你先回去,等这边的事情了了,我也回去,自从回来之后我总是做梦,老是梦见那个地方,我很想去看看。”
“当年不是看过了,那里什么也没有。”
“或许我们忽视了什么,那是我出来的地方,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回去,没想到都快三十年了,娶妻生子就算是想走恐怕也走不脱,走不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苏任无奈地一笑:“或许是前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