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从长安北面流过,三座桥架在渭河上,将咸阳和长安连通起来,方便皇帝去前秦的宫室小憩。中渭桥是三座桥中最雄伟最宽阔的一座,也是长安城北官道所在。从中渭桥下能望见远处的横门,进了横门才算是真正的长安。苏任等人上岸,姚叔爱带着人也上岸。岸上更有不少的军卒手持兵器将苏任等人围住,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姚叔爱笑道:“苏先生,长安已到可否放了我家公子?”
苏任摇摇头。
姚叔爱大笑:“就知道你不会放,说吧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并满足你,是要这些军卒退下还是进城再说?无论怎样,我都会满足你!”
“这感情好!”苏任望望四周:“这里的军卒应该不下二百吧?按照大汉律,私自调兵五十以上就是谋反,馆陶公主这次要被你害惨了!”
“非也非也,这些兵卒乃是奉命行事,我等绝不是私自调兵,苏先生还是不要替我操心,想想你们今后在长安如何自处才行。”
“哦?奉命?奉何人之命?”
“实话告诉你,乃是太皇太后亲自下的旨意,挟持堂邑候公子,意图杀人,按大汉律该当处以凌迟,并灭其族,凡是与苏先生有关人等都在此列,我说的够清楚吧?”
苏任点点头:“看来我这一次真的要死了?”
“恐怕是这样!不要以为来到长安就万事大吉!”姚叔爱笑笑:“当初听我的多好,免得受这种惨绝人寰的死法。”
“哈哈哈……”苏任仰天大笑,笑声一停,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姚先生,你相信天罚吗?”
姚叔爱一愣。
“轰!轰轰轰!”一声声的巨响就在横门内外,看热闹的或是过路百姓的纷纷躲避。尘土飞扬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巨大的冲击力让靠近横门的那些兵卒先摔倒。苏任一把将董倩和冷月摁在自己身下,带着硫磺味的飓风从他们头顶吹过,所过之处人就和纸片一样到处乱飞。
姚叔爱狠狠的撞在一棵大树上,腰都快断了。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再看前方。高大的横门居然不见了,原来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城里城外到处都是躺倒的百姓,一个个哎呀哎呀的喊叫。更有不少被殃及的人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他们被埋在一片瓦砾之中。
苏任抖掉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又将董倩和冷月拉起来,大声问道:“都没事吧?”
“我没事!”霍金第一个回应。
“我也没事!”
“有人昏倒了!”
还好,除了几个轻伤之外,其他人全都安然无恙。
姚叔爱望着苏任:“你竟然敢毁坏长安城?”
苏任一笑:“什么叫我毁坏,乃是上天看不惯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家伙,要不然我的人怎么一个没死?而你的人却死伤一片,还连累那么多百姓!这就叫天罚!”
“妖言惑众!给我拿下!”
“谁敢!”苏任仗剑在手,反身便剁了陈须一条胳膊:“再往前一步,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军卒也是人,面对死亡也会害怕。战场和这里的气氛不同,战场是和人斗,现在这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谁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任凭姚叔爱如何催促,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苏任等人。
扔下躺在地上惨叫的陈须,苏任对姚叔爱拱拱手:“姚先生,今日的较量就此结束,若还有什么指教,在下一定奉陪,告辞!”
“轰!”又是一声巨响,东渭桥从中间四分五裂,飞扬的木花如同雨点一样砸在水面上。所有人看苏任的眼神全都变了,不是尊敬而是害怕,是那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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