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更显得周遭一片沉寂,仿佛往日热闹被大雪湮没,因此变得几分荒凉,放眼望去,大地一片雪白,就连光秃秃的枝干也披上一层雪衣,满眼苍茫。但也如童话般的世界,鹅毛般的飞雪与风儿相随,如梦幻缥缈的飞絮,四散飘远在拂晓深蓝的天空。
千羽与月仪一同坐在屋顶,月仪观着雪,千羽裹着厚衣服骂道:“你有病啊,这么冷的天有暖暖的屋子不好好呆着非要爬上屋顶喝西北风,我为什么非要陪你坐在这儿,很有情调吗?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你是巫医还是我是巫医?你脑袋和脚后跟装反了吧,用脚后跟想都不会疯到这地步,你现在身子还很弱,信不信再一场高烧就能让你完蛋!”“我哪有那么容易完蛋,”月仪倒是一脸淡定吐槽道:“要真那么容易的话早完蛋了。”
千羽拼命把厚衣服往紧地裹,盯着眼前的雪,大脑却失控般产生幻觉,看到那丈夫的身影猛然飘过,那背影渐行渐远,却又猛然回头冲她暖暖一笑,“夫君……”她不禁唤出声,那一刻,那片雪地上却空空如也,她盯着那白茫茫的一片,泪珠不禁滑下脸颊。突然一双白皙的手挡在她眼前,夸张地晃了晃,她气不打一处来,猛然回头,月仪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乱叫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成你夫君了……”千羽听后更是想打人,瞪着月仪:“你觉得可能么……”
“我刚才好像看到我丈夫了……或许只是幻觉……我丈夫早就去世了……”千羽努力保持一脸平静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娘,同姐姐端木蓉相依为命,一同拜师学医,长大后分开,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不久后我结实了一位男子,渐渐我们便彼此相爱,可,就在我们成婚的那天,丈夫患疫病身亡,那场疫病就像一场恶梦,就连我也无能为力,那场疫病的蔓延,造成这一带死伤惨重,那时我并未庆幸自己活着,而是恨瘟疫为何没能将我一起带走。就在不久前,我救了一个失忆的男人,认识我姐姐,他跟我那个患疫病死去的男人很像,尤其是性格,都是大好人,我喝醉酒的那天,正是丈夫的忌日,他在临终前曾告诉我,希望我能很快忘记他,嫁个好男人,再次得到幸福。听说端木蓉和盖聂在一起了,想着他心里有她也无意义,或许我们之间,正是一种缘分,所以那时喝醉酒的我也很大胆,再次醒来时,就脱下了我们的衣服……划破手臂……弄出床上的血……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已经有妻室的人了,还有了孩子,既然恢复记忆,便是与我无缘,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他恢复记忆后我才知道,他叫盗跖。后来,我便选择了放手,他们之间的爱,我不忍毁掉。”
“盗跖?!”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月仪瞪大了眼,心绪顿时很乱,心里别是一般滋味,可最终也找不到恨盗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总跟他抢?可这次盗跖抢了他什么呢?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故作平静道:“我说我认识他,你可信?”“嗯?!”千羽听后几分惊讶地看向月仪:“不会这么巧吧,世界真小的感觉。”“我才想说巧呢,我们……”讲到这里,月仪还是顿了下,又忙继续道:“是好朋友……”这种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噎到了自己,又补充道:“但,其中发生了很多事……”讲到这里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悲凉,这些千羽都看在眼里。
此时已是清晨,一身影逆着北风朝不远处一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