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死了。”凤月琢瞥了一眼云珩的脸色,淡淡地说道。
云珩并未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依旧在一旁啜饮着热茶,连一声叹息都不曾有。在她眼里,苏嬷嬷虽然对燕衹月忠心,可她待燕家不忠,她想将权势都揽在自己手里,不管是贪权也好,帮衬燕衹月也罢,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握着燕衹月应握着的权势。
“燕衹月想见你,就在屋外。”凤月琢继续说道。
“让她进来吧。”云珩依旧喝着茶水淡淡道,面色淡然,多一分情绪都没有。
闻言,凤月琢这才起身打开了屋门,燕衹月一袭素衣站在门外,她面色苍白,神情悲戚,瞧着甚是悲凉。
云珩刚巧抬眸瞧见这一幕,美眸微微震了震,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到底只是个姑娘,还是会有怜悯之心的。
思及此,云珩便拿了一个茶杯给燕衹月倒了一杯茶,温声道:“燕姑娘进来坐吧。”
燕衹月进了屋后,凤月琢便识趣了出去了。
云珩瞧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燕衹月一袭素衣,不由得淡淡说道:“燕姑娘当真是将苏嬷嬷认作半个母亲了。”
燕衹月闻言,点了点头,眉眼间含了太多悲戚与不忍。
“那么...”云珩忽然冷笑了一声,“燕姑娘此次将苏嬷嬷之死归在我头上,是否也就打算将自己恶性都归在苏嬷嬷头上了?”
“你...”燕衹月闻言,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云珩。
“燕姑娘这点伎俩实在稚嫩,我不愿戳破只是我需要燕姑娘罢了,并非是我傻。事情我帮你做了,燕逢也同意出兵,你我二人已经扯平了。”云珩轻轻吹着茶水,语气骤然寒了几分。
燕衹月并未想到云珩会猜到此,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云珩的话。思量了好一番后,才说道:“其实此事,就算姑娘不帮我,我也应当尽一份绵薄之力,如今姑娘帮了我,我倒是欠了姑娘一份情,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那就直说吧。”燕衹月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不难听出她暗里没少偷哭。
“我这个人素来不与旁人客气,既然燕姑娘如此说了,那我就不与燕姑娘客气了。我所图之事就一件,如若燕姑娘真心喜欢永昌侯,就好好协助他做这姑苏的一方之主,他既然心里有你,你就应该是个好姑娘,不要让他失望。”云珩放下了茶杯,正色道。
燕衹月闻言,愣了好半晌,面上渐渐泛起一抹绯红,她别过脸去,沉吟了好半晌后才说道:“我倒觉得他心里是有姑娘的,那般护着姑娘,心里若是没有的话,倒也说不过去了。”
云珩闻言,美眸瞥了燕衹月一眼,眸光中颇有几分凌厉的气息,“燕姑娘这醋倒也能吃上了,永昌侯与月琢公子有些交情,我是月琢公子的妹妹,待我好也是情理之中。”
闻言,燕衹月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吃醋,我只是...只是这么一说...”
“好了,燕姑娘,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待一切尘埃落定再说,眼下就是逼出宋家暗养的精兵,只要他们有了动静,百姓都会知道,即便不攻到京城,陛下也会知晓的。”云珩蹙了蹙眉,似乎并不喜欢燕衹月
这般忸怩作态,便将话题岔开了。
云珩对燕衹月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就算是为了保住燕家,她都不该投靠了宋家,为了宋家有银子养兵,暗里私收暗税,想各种法子剥削姑苏的百姓,如此作恶多端,云珩当真对她喜欢不起来。
只是白砚却会喜欢她,云珩倒没有什么不理解的,燕衹月虽投靠宋家,却是为了燕家能在姑苏站的更稳,她一个弱女子,能做的只有这般,若是不这般做,燕家也会被宋家吞下。
话虽如此说,道理虽云珩都明白,可若要抛之一切,对燕衹月有个好印象,云珩做不到。
“逢儿已经派人在暗处封锁了姑苏,京城的消息进不了姑苏,姑苏的消息进不了京城,不过撑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燕衹月很快将那抹娇羞敛下,正色说道。
“够了。”云珩说道,“半个月足够了。”
“那姑娘可还要旁的要嘱咐的事?”燕衹月轻声问道,那模样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地架势。
云珩见此,不由得笑了,“燕姑娘很怕我吗?”
“有些,总觉得姑娘身份不简单,总有股压人的气势。”燕衹月讪讪地笑了笑,答道。
云珩闻言,依旧一笑,“没有旁的事了,若是宋家暗养的精兵与你通信,蒙混过去就好,若要你出力,不要犹豫,直接应下,不要让他们怀疑。”
“好。”燕衹月温声应道,继而起身对云珩揖揖手道:“那我就先走了,多谢姑娘上次舍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