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一听这话,立即气道:“奴婢就说嘛,小姐怎么可能让她摘几朵残花回来,这丫头,愈大胆了。”
她这一声震得陆苒珺耳朵痒痒,好久不曾有这感觉,她笑了起来。
东篱瞪了她一眼,“你这脾气收收,小姐还没话呢!”
南悠一听,立即闭上嘴,撅了撅。
陆苒珺道:“让她过来,我倒是想看看,要几朵残花做什么!”
闻言,南悠立即让人去唤,陆苒珺余光里瞥见了站在角落里,有些不安的沾衣,微微勾起唇角。
有些人,对她太过温和,长年累月下来,她就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不一会儿,夕露被带了过来,身上的衣裳还未换下,衣角依旧湿漉漉的,且印了更多地方。她手中拿着几支残花,行礼道:“奴婢见过四小姐!”
陆苒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夕露悄悄瞥了眼又立即垂下,莫名地,多了几分不安。
“四、四小姐……”见着许久没人说话,她硬着头皮叫了声。
陆苒珺将身子靠在炕上的碎花大引枕上,淡淡道:“我是你的主子么?”
夕露紧了紧手指,“四小姐自然是奴婢的主子。”
“既如此,我让你在园子里护着花,你又怎会在这里?”
“四小姐……”她抬起头,红着眼眶抽噎道:“并非是奴婢不听小姐的吩咐,而是,而是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奴婢怕这些花撑不下去,所以,所以将它们摘回来了。小姐您是惜花之人,奴婢想,您也定是不愿它们落尽的。”
“哦?”陆苒珺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我,为了这几支花才回来的?”
“四小姐明鉴!”夕露低下头去,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陆苒珺嗤笑,这个丫头素来能说会道,心眼儿甚多,瞧瞧,本来犯下的错,就这么连哄带捧地给小事化了了。
不过,若是以往,她或许不会计较,现在,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尤其是这种心比天高的。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陆苒珺勾唇道:“你似乎忘了,我说过,那里的花若是少了一朵,我就将你卖出去。”
夕露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四小姐,您……”
“东篱,此事就交给你去办。”陆苒珺不给她机会再说,挥了挥手道。
自有丫鬟上来将夕露押走,可她却挣扎起来,“四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卖奴婢?此事就是告到老夫人那里,奴婢也要讨个公道。”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丕子,还不快给我拖下去。”南悠掐着腰道。
东篱看了眼,再看向陆苒珺,等丫鬟将夕露拖出去了,这才道:“小姐,夕露的姐姐嫁的是五小姐乳娘的儿子,若是这般处置了她,只怕二夫人那里不大妥当。”
南悠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想起二夫人的为人,皱了皱眉头,“小姐,二夫人惯会撒泼,定然会护着自己人,那这夕露……”
陆苒珺扯了扯唇,眯眼轻声道:“就怕她不闹,既闹,又何须怕她?”
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