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天骄问道,黄金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却还在看着崔小眠手上的玉戒指。
“她是我的娘子。”宝贝徒弟的那双玉手怎能给别人看,贺远宣告主权一样把崔小眠拉了过来。
崔小眠瞪他一眼,谁是你的娘子,离成亲还远着呢。
“天骄大叔,你是多吉?”
黄金面具微微动了一下,并不明显,但却被崔小眠看到了。
“这是一两银陈龙吟大哥给我的,他说如果我在阿萨遇到困难,就去找一个叫多吉的人,他说多吉看到这枚戒指一定会帮助我。只是我没想到,多吉竟是汉人。”
崔小眠说的是汉话,带着童音,清清甜甜。
她没想到多吉是汉人,更没想到天骄就是多吉。
“你猜错了,我的母亲是汉人,但我不是。”
崔小眠抿嘴偷笑,原来这人和野玫瑰一样,都是混血儿。
“他好吗?”
虽然多吉版天骄没有指明道姓,但崔小眠知道这个“他”是谁。
“陈大哥过得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这一句话,天骄便知道崔小眠没有说谎。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他,因为他们本就应是一个人。
天骄伸出手,他的手上赫然有一枚和崔小眠的那只一模一样的戒指,戒指是男款的,个头宽大,崔小眠要缠了丝线才能戴在大拇指上。
贺远一见,立刻皱起眉头,用他那一贯快如闪电的手法把崔小眠手上的戒指撸下来,扔给多吉。
“既然你就是多吉,那这枚戒指你拿去吧。”
多吉没有客气,接过戒指便揣进怀里,端起那碗双皮奶看了看,又放下,他戴着面具,自是不方便当着这两人取下来吃东西。
他这才道:“你们要找何人?”
贺远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一丝波澜:“九名巫师,曾经用火阵作法的巫师。”
阿萨巫师一生中只能用火阵作法一次,否则便会被火毒反噬,所以这是唯一的线索。
“你确定他们是活人吗?”
贺远摇头:“不确定,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用火阵作法,在阿萨,能令他们这样做的人并不多,且一定是有能力的人,有这样的靠山,他们应该还活着。”
多吉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们,忽道:“这戒指是他给她的,所以我给能帮助她一个人,至于你,则需要同和我交换。”
平田人常说阿萨人狡诈,看来这半吊子阿萨人也同样狡诈。
“交换什么?”
多吉看向贺远的手,这双手修剪得干净漂亮,但手指上却有厚厚的老茧,这是一双练武人的手。
“平田圣物天鸟古经。”
贺远一头雾水,问道:“这个什么经在哪里?”
多吉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找。”
贺远冷笑:“你不知道在哪里,我又去哪里找,如果几年几十年都找不到,我岂非就要一直等在这里?”
多吉又出低哑的笑声,隔着面具,这笑声尤其显得诡异。
“这是你欠我的,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要负着这个债,无论你是偷是抢都要给我找到。”
“你不怕我言而无信?”
多吉的声音截止阴恻恻:“不怕,你走到天边,我也能找到你讨债。”
贺远咬咬牙,不就是个什么狗屁经文啊,本王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偷不到找不到的东西。
“成交!”
天骄走了,走时还不忘对崔小眠说:“把这双皮奶装到食盒里,我带走。”
师徒二人都是读过书的,他们掸掸衣裳,把早就碎了一地的节操捡起来,决定洗心革面做个盗贼中的侠客。
于是那天晚上,伊尔都的贫民窟里,便有那么几十户特别特别穷的人家,被人从窗户里扔进来一个油纸包,打来一看,哇,全是珍宝饰!
这是上天神灵赐给他们的,贫民窟里到处是欢声笑语和祷告声,如同阿萨最重要的节日法斋节一样。
这些都是师徒两个从酒会里顺来的东西,不过崔小眠还是留下了那两颗夜明珠。
“师父,将来我要把这个挂在房里,可以节省很多蜡烛和灯油。”
贺远满意,徒弟娇妻真是持家有道,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贤妻良母,将来一定是最称职的掌家娘子。o(》﹏《)o
至于从天骄那里偷来的东西,他们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还给他了。
崔小眠:“那个天骄看来很有钱,肯定不会在乎这些小东西。”
贺远:“为师原本也没打算还给他,这些回到大成,足能买下三四个庄子让你收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