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窜到门口的一瞬间,杜凯和韩宇斌从门口两边窜出来。他们扯着一块红布,将鬼缠了起来。
男鬼尖利嚎叫,声音惨不忍睹,比指甲划黑板还要刺耳。
红布明明只有一米左右长短,可缠到男鬼身上后,却像是有了弹力似的,变的无限长。
一道一道又一道,直到把男鬼整个全部缠进了红布里,杜凯和韩宇斌才停了下来。
韩宇斌对着红布鬼茧低喃了几声,似乎在念什么咒语。
那红布鬼茧快速收缩成一团,变成了荔枝大小一颗红色的珠子,落到地上。
任酮走到珠子前,微微弯下腰。
我以为他要捡起那颗珠子,没想到,他竟然一抬脚,将珠子踩瘪了。
珠子变成了一滩淡红色的粉末。
门外窜进来一股小风,将粉末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我很震惊。
“这就完了?”
任酮问我:“怎么?觉得太简单,想被鬼咬上几口才甘心?”
我摇头。
廖泽将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如果没有你引鬼,当然就不会这么简单。我们需要花大功夫到处伏击,浪费人力财力,甚至有可能还会再死几个无辜的人,才能干掉这只鬼。”
我没吭声。
杜凯凑上来,笑的和弥勒佛似的,“宁彩啊,你这回是立了大功了啊。得奖励你,得好好奖励你。”
他转过头问任酮,“组长,咱们终于把这只鬼干掉了,你看看,是不是该聚个会?”
任酮斜瞄了我一样,神色不明。
他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率先走向了门外。
回去路上,我还是和廖泽他们一辆车。
这回我没坐副驾驶,我觉得烦,看廖泽不顺眼,所以窝在了后座右边,紧贴着车门。
廖泽问了我句话,我没回答。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过身继续开车。
一路沉闷。
回到科里,我对着电脑生闷气。
我生他们的气,也生我自己的气。我气自己没本事,好不容易逃出了精神病院,还没来得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因为贪口舌之欲掉进了狼窝。
处处被人制约,身不由己。
我就像是挂在稻草上用来钓鱼的活饵,说不定哪时候就被鱼给吃了。即使不被鱼吃了,也会因为稻草突然折断而丢了命。
我也气他们言而无信。
他们明明保证会及时出来救我,可他们根本没做到这一点。
要不是我费劲全力躲避,一心求生,早在男鬼第一次扑向我的时候,我就见了阎王。
我很愤怒,想摆脱现在的困境。
可我却没能力摆脱。
路峰从任酮办公室出来,招呼我:“宁彩,任酮叫你进去。”
我抻开眼皮子,看了路峰一眼。
路峰仿佛有透视人心的本领,知道我在愤怒些什么。他摸了摸额头,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宁彩,这次是我们估算错误。”
杜凯嘟囔了一声,“我们本来一开始就要进去,但有些人给我们发了错误的暗号。”
梁倩媚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言辞锋利的警告着杜凯,“杜凯,你一个老爷儿们,别唧唧歪歪和个女人似的指桑骂槐。是,是我发了延缓的暗号,那是因为我知道宁彩能够支撑多长时间。难道我判断错误了么?我没有!所以宁彩才能好好站在这里。”
敢情是她在搞鬼,所以他们才没有及时进来帮我。
没有人接梁倩媚的话,我也没接。
我懒得接,不想和她做任何口头上的计较。但我肯定不会饶了她,我很记仇,并且睚眦必报,总有一天让她在我这里吃上一亏。
在梁倩媚锥子一样的目光下,我进了任酮办公室。
任酮指指办公桌面前的椅子,“胰岛素那件案子已经破了,下个周会有奖金发下来。你新的身份证还没有办下来,有钱也没有地方存。”他凝视着我,敲敲桌面,“你的钱,我就先帮你收着了。”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拿着就行。”我的钱,凭什么他收着?这分明是想要全面控制我。
任酮自顾自的说着他想说的话,“吃穿住用行,我都帮你办好,你也没有花钱的地方。”
“有。”
任酮微微挑高左边眉毛,嘴角轻轻勾了勾,笑的有些嘲讽,“说,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
“衣服我可以自己买。”
“我替你买。”
“我每个月要买卫生巾。”
任酮停顿了一会儿,“一个月给你三百,足够你买卫生巾。”
我还想争取。
任酮加重语调,“什么时候你能彻彻底底的在科里安家,什么时候你就可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