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懂得，爱

“……”

夙不悔咬咬嘴唇，直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木然的越过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满目疮痍之上。

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不人不鬼的模样就这般暴露在楚澈的眼前！

她没有一丝勇气抬起头来，他的眸中定然盛满了惊骇与鄙夷！

不！

她不要呆在这里！

“阿夙，抬起头来。”

楚澈长舒一口气，抬手抚摸她顺滑的长，“看着本王。”

“不！放开我！”

尖利的声音从夙不悔的胸膛迸而出，她的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红。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让她猛然挣脱了楚澈的双手。

那力道，甚至带着楚澈一个踉跄。

她步步后退，拼命的摇晃着脑袋，语气中的绝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你看见了……你都看见了……很可怕吧？我知道很可怕。”

平日里冷然的眸子此时却闪耀着一股令人心惊的诡异光芒，那眼神，让楚澈甚至有些脊背凉。

他上前两步，还未开口，却被夙不悔此时的动作惊的脸色微变。

“阿夙！”

眼前略有些癫狂的少女此时竟弯下腰，细长的手指用力抓着自己的头皮，顺着脸颊一寸寸下滑。

从她胸腔中爆出那沉闷闷的嘶吼声，竟好似野兽的呜咽。

不似人声。

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她蹲在地上，蜷缩成小小一团。

楚澈脸色难看，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夙不悔的手，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素来缥缈淡然的声音带着一抹难得可见的怒意，掺杂着心疼。

指甲划过脸庞的疼痛让不悔有片刻的清醒，也让她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口唇之间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便是，楚澈血液的味道么……

“他看见了……都看见了……”

她木然的踉跄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呢喃着。

少女的这般模样落入楚澈眼中，楚澈深深的看过来，眼底的情绪像是夜色中的大海，暗潮汹涌，晦涩难懂，清冷的声音带着一抹颤意响起，“阿夙，一点，都不可怕。”

他何曾见过这般的少女？

他伸出手掌，捧起夙不悔的脸蛋，迫使她看向他。

夙不悔目光游离，不敢与楚澈的眼睛对上，她拼命的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出那有力的手掌的桎梏。

楚澈一双淡眸微跳，墨砚般的瞳孔如海般波涛汹涌，他薄唇微启，音色暗哑：“阿夙，看着本王。”

他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少女的脸颊，“本王不怕，看着本王的眼睛。”

那暗哑的声音仿佛带着令人宁静下来的安抚，陷入疯狂中的夙不悔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