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不太相信有人能顶着这么重的伤睡着了,可是萧焊东就能,她给他用消毒水清洗着,想想都够疼的,他居然还睡着了。
不用面对他那双能看透心底的眼睛,小丁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她正大光明的打量着他,瘦了那么多,到底是干什么了?
忽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因为是装着裤子口袋里,他立刻醒了,拿着手机看了看就接起来。
小丁继续低下头给他包扎伤口。
他的神色严峻,眉头紧紧皱着,估计这个电话跟工作有关系。
简单的说了几句,他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行,我知道了,我会小心。”
挂了电话他刚好对上小丁询问的眼睛,有片刻的错愕后他说:“是队里的同事,今天这起事故不是普通的交通肇事,同事在对方的车里找到了炸药,幸好他的车没爆炸,而且是直接掉在了护城河里,否则就麻烦大了。”
小丁组织着他提供的这些消息,“你的意思是他想杀你。”
淡淡的点点头,“你最近没看新闻,虽然现在媒体不敢报道,但是只言片语还是有的,海城在打大老虎,我生命受到威胁也是正常的。”
他说的就像晚饭要吃一碗面一样稀松平常,小丁却火了。
她把镊子夹着的棉球重重按在他伤口上,“既然这么平常你自己包扎好了,我走了。”
“丁宝。”萧焊东疼的眉头都拧了,但是不敢喊出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看着他的手指,委屈的泪水蓄满眼眶,但是她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力没让眼泪掉下来。
“萧焊东,我也曾经是个军校的学生,立志以后也要做一名人民警察,过于过警察的苦和危险我都懂,正因为这样我更敬重和佩服这些最可爱的人,我也想过我做不成警察就要嫁个警察,省的他们好多人因为工作忙薪水少找不到女朋友,我不知道你的同事他们是怎么和家里人相处的,但是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尊重自己的另一半,起码要让她们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在执行任务,什么时候不适合接电话,什么时候……”
小丁哽咽了,她现自己委屈的根本说不下去。
萧焊东眼睛里有愧疚,他想解释,可是他太累了,而他要说的又太晦涩和复杂,更大的是秘密,以至于他不知道该从那个地方切入。
“丁宝,”他的手摸着她柔软的脸庞,“你给我1个小时,让我睡会儿,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说话行吗?”
刚才还没觉察出来,熬夜感冒、受伤流血这些让他身体极端疲惫,甚至说话都有了困难。
小丁看出他非常难受,便用手挡在他眼睛上,“你睡吧,我一会儿就给你收拾好了。”
他听了这句话如释重负很快就睡着了,还打起鼾。
小丁没有移开目光,只是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等弄完了她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皱起眉。
萧焊东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针织衫,因为包扎胳膊已经给剪掉了一个袖子,反正也不能要了她得想办法给他弄下来,要是被血液黏身上以后脱还麻烦。
药箱里有锋利的小剪刀,她从下摆开始小心翼翼的给他剪开。
萧焊东信任她,而且也是真累了,她从底下给他剪到上面,然后慢慢脱下来。
去浴室拧了个热毛巾,她帮他把血迹擦干净。
毕竟是个规则刚拆了石膏的病人,这半天又是跑又是动的,她的腿有点疼,站着洗毛巾的时候她还在想,一个伤了腿一个伤了胳膊,他们还真是绝配。
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