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十分,安王墨流阳赶到渤海镇的城门口,一身疲惫的他,在看到了空荡荡的城门口时,脸色更黑了。身边的人也同样的气愤,一路走来,尽管匆忙,可是到了哪里不是一群人争着迎接,争着接待,偏偏到了渤海镇,自己这些人还是来救他们的!
安王抿了抿嘴,掩下心里的不快,开口:
“进城!”
因为水患的缘故,渤海镇的城门显然完全就是空门,没人守!因为这个时候,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到渤海镇,但凡出一点问题,渤海镇的人,一个也逃不出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是的,相比较慕雅言来时的一辆马车两个人,外加一个租来的车夫,安王这又是随从,又是侍卫,还有随行官员的排场,算是浩大了,虽然说这样的排场还不如安王在京城里的一半仪仗队的人多。
到了太守府,依然是空无一人把守,所以安王想找个人进去通传都不行,脸色不禁更黑了,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安王,从来没有被人无视的这样彻底。
踩着愤怒的步伐,进了太守府,一进去,安王就愣住了,是的,愣住了,因为触目所及的,全部都是难民,一个个或坐或躺的蜷缩一地,让安王殿下死死的皱起了眉头。
安王的随侍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到安王不愉快的表情,立刻随手拉住了一个人:
“你们的太守大人呢?”
就那么巧的,被拉住的人刚好就是孙进,孙进看了一眼安王和他身后的人,有些茫然,原谅他从未出过着小小的渤海镇,所以即便是知道眼前的这群人,衣着不俗,也是无法认出他们都是谁,于是只好不耻下问:
“请问你们是??”
侍卫有些无语:
“我家王爷乃京城的安王爷,你们太守大人何在?”
孙进一听是王爷,立刻恭敬的跪下:
“草民参见王爷,我家大人这几日修葺大坝,身子劳累,早上回来的时候,昏倒了,现在还未醒来!”
安王“……”
这么巧,晕倒了,而且到现在也没醒来?哼!
安王冷哼一声,但是他显然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于是态度还算是和颜悦色:
“听说之前熙王妃已经到了,现在人在哪里?”
孙进是个老实的孩子,所以对于安王,那绝对的有问必答:
“王妃这个几日也没休息好,现在难得的空闲,怕是在休息了!”
安王,还有安王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很生气,非常的生气,熙王妃也太不懂礼数了,安王殿下来了,居然不带人出城迎接?
即便是她的身份尊贵那么这一地的百姓呢?难道个个都比安王尊贵!
好吧,这位大人真相了,在慕雅言的眼里,这些百姓还真的比安王要可爱多了!
安王压下心里的邪火,对孙进说:
“带本王去见熙王妃!”
孙进立刻起身屁颠颠的领路,才走两步,安王便停下看着一地的百姓:
“各位都起吧,抱歉本王来晚了,粮食和用品本王都带过来了,各位不会再饿肚子了,你们放心,家园,朝廷会帮你们重建的!”
安王原本以为他这话说出来了,百姓们会立刻感恩戴德的呼喊,哪知百姓们只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安王正觉得奇怪,旁边的孙进已经充当起了解说员。
“多谢安王,百姓们已经知道了,王爷已经替太子给了承诺了,大家都很放心!”
一句话,瞬间让安王和与安王一起来的人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
身后的官员愤愤不平的样子,更是让安王堵心,索性什么都不再说,让孙进赶紧带着他找人,他必须要好好的见见熙王妃了。
孙进在前面带路,安王一路跟着,发现整个太守府,几乎是住满了人,他现在有些不敢肯定,今晚他会住在哪里?
等到孙进停下来的时候,安王一看,差点没把眼珠瞪掉,这,这里不是柴房吗?
“熙王妃就这几日就住这里?”
虽然只是有两天而已,但是这里是拆房,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熙王妃,这个天下,除了皇后,没有比她更尊贵的女人了,居然住在柴房里?
“你确定这是熙王妃住的地方?”安王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还没等孙进回答,流影和流叶就凭空出现了,吓了孙进一跳,但是没有人关心他此刻惊恐的表情,流影和流叶看到安王,先是礼貌的请安,然后便是毫不客气的说:
“安王殿下,我家王妃已经休息了,这几日王妃劳累,身子有些许不适,还请安王体谅,另外已经给安王安排了房间,流影稍后会带您过去的!”
看了流影流叶,安王才算是相信了,堂堂熙王妃是真的住在这间拆房里,想起来慕雅言的样子,心里顿时,居然生出了怜惜!!?
可是随后,当安王看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对慕雅言的怜惜就变成了愤怒:
“这是什么地方?仓库吗?你是要让本王住在仓库吗?”
安王的怒火,流影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可是他不是安王的手下,也不是安王一派的人,所以他不会怕安王,也不在乎安王的怒火,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仓库也是好不容易,才给安王腾出来了呢,里面已经收拾妥当了,除了不比安王府奢侈,照样是可以睡觉的,而且我们现在到了渤海镇,应该也是没有时间享受的,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够了,若是安王殿下不喜欢,可以让给别人!还有很多人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