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习惯了……是崔长根……”突如其来的呵斥,把陈克吓了一跳,几乎让他噤声了。
医院谢景文病房
“李光达被害,我们第一个想到了纪伍军,毕竟,纪伍军曾调查过他。不久后,纪伍军又进了董宵的公司,这让我们更坚定了最初的想法,但同时,心里也都很疑惑。”再次见到陈涛和袁林,谢景文继续说道,“毕竟,当初我们都没有与纪伍军谋过面,他不该针对我们。但我们又不清楚,是不是李光达将当年的实情透露给了纪伍军。并且,纪伍军进入明通的动机,我们也不确定。于是,几番商议之后,我们决定让董宵暂时不露声色,暗中观察他。”
“你们试图杀害李光达的爱人钱红,是吗?”这次,是袁林首先问。
“不是我们,是董宵的主意。”谢景文急忙辩解说,“李光达死了,你们很快查出,钱红在外面有人,若是不把钱红解决掉,一旦他们私情暴露,董宵就说不清楚了。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杀了钱红。但没想到,钱红在赴约途中,突然被人提醒,又返回了。事后他查到,纪伍军居然在其办公室安装了窃听设备,通知钱红的人,也是纪伍军。”
用力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谢景文继续说道,“钱红的事让我们确信,纪伍军进入明通,是别有用心,我们必须要防备了。可没想到,就在董宵准备对付纪伍军的时候,他自己,却又突然死于非命,紧接着,一封邮件,又指向了姐夫。那个时候,我们已认定是纪伍军在报复,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阻止他。”
“董宵死后,那几个跟踪纪伍军的人,就是邵同舟派去的吧?”陈涛问。
“是姐夫安排的。”谢景文很快承认了,“只是没想到,纪伍军居然利用你们去应付跟踪者,这让我们出乎意料,同时,也隐约意识到,纪伍军背后,似乎还有个人,在操控着他,如若不然,仅凭纪伍军一个人的能力,不可能做到这些。而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想针对我们的。”
“你们有没有试图分析过,那个人可能会是谁?”陈涛问出了关键。
“当然分析过,但没有结果。”谢景文回答道,“当时我认为,前两桩生意不可能,江成和冯贵成都在我们控制之中,如果排除了纪伍军的可能,问题一定出在那场婚礼上。但姐夫与我观点不一致,认为阿童事件,崔长根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了,不可能出问题,我们的对手,就是纪伍军!原本,姐夫还想着,等风声过了,他再继续派人盯着纪伍军,谁知,没等到风声过,邵家就出事了……”
“江成的死,和你们有直接关系吧?”陈涛接着将话题转向了江成。
无力点点头,谢景文不可能再否认了,“仅为了稳控住冯贵成,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后来,他被你从镇政府接走,我们完全就没有退路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再稳住江成。可没想到,再婚有了亲生儿子后,江成便不再顾念江超,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江超摆出来,用当年的事作威胁。其实,姐夫找到我的时候,我起初也很害怕。但姐夫说,要么,江成死,要么,我们被他榨干,或是搞得身败名裂,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出路。想想贪婪不足的江成,我……只得把心一横,听了姐夫的。许四儿,就是我亲自安排进实验中学图书楼工地,去杀江成的。”
“除了已经提供的情况,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对谢景文的讯问已接近尾声,陈涛最后问道。
无力摇摇头,谢景文显得很颓废,“没什么可说的了,如今想想,当初不贪图赚大钱,安稳做个小职员就不错,也不会做了错事,招人怨恨,还要被人仇杀。”
“过去的,错了已经错了,后悔也没有用。不过,你能选择与我们合作,无疑是正确的决定,在真凶落网之前,我们会负责你和家人的安全。”好心劝过后,陈涛就带着袁林,默默走出了病房。
省监狱讯问室
“阿童出事,根哥……对不起……”发觉自己又开始习惯性的称呼,陈克急忙改口,“崔长根,还是从齐村村主任那里得到了消息。”
“说说详细情况!”陆锦铭很严肃地要求到。
“婚礼第二天,发现阿欢跑了,崔长根就派人四处寻找。可没想到,没找着阿欢,齐村村主任又打来电话,说是阿童弟弟发现了阿童尸体,并一口咬定,是我们联合那几个外乡人杀了人,且已经报了警,派出所的人很快就会到齐村,让崔长根心里有数,早作打算。由于婚礼当天,几个外乡人已经提到过,阿童坠崖的事,所以,接到电话之时,崔长根并没有在意,只是派我去村委会控制住阿童的弟弟,免得他再生事,继而再去看看尸体,确定一下情况。如果阿童果真是摔死的,派出所一定会定性为意外坠崖,事情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可谁知,见到阿童尸体后,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是被人捅死的,身上还被划了许多血道。于是,我接着就把实际情况告诉了崔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