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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景文家的客厅里,郭弘明与袁林已经尽量了陈述各种厉害,目的只有一个,让谢景文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继而选择与芜平刑侦支队合作。
然而,等了许久,谢景文还是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谢镇长,该说的话,我们都已说得很清楚了。你住所附近出现的可疑对象,也不是我们凭空捏造的。道理,谢镇长应该很明白,在当前的情况下,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才是头等大事。”郭弘明进一步劝说。
“我和家人的安全,公安局安排的很好嘛!无需我担忧。”醉心于职位的谢景文,尤其在唐书记找其谈话后,不觉又多了一层侥幸心理,坚持死撑着不松口。
“谢镇长,你说这话,是对自己和家人生命的极度不负责任!”听了谢景文的话,郭弘明不免有些愠怒,“我们对你施加保护不假,但只是治标,不能治本,只能防一时,不能防一世。还可以告诉你,对手非常凶残狡诈,谁也不能准确预测出,对手会在何时何地,乃至用什么样的方式手段给你和家人造成人身威胁!邵家出事前,两名刑侦队员被诡计调离现场,就是很好的教训!谢镇长,教训是惨痛的,我们决不能再重蹈覆辙!所以,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你配合我们芜平刑侦支队,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出来,以便我们迅速锁定凶手,并将其抓捕归案,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清除你与家人的安全隐患。”
“郭队长,你的话我都听懂了,刑侦支队对我的保护,我十分感激,自然也会配合你们,作为乡镇领导,这点觉悟总还是有的!可是,但凡我知道的情况,之前已经全部向你们汇报过了,包括董宵和李光达的情况,包括我和邵同舟之间的交往,包括我们一起下海做生意的事,包括冯贵成,这些全都说出来了,我是半点儿都没有隐瞒啊!现如今,你们说我处境很危险,我也很害怕,可我实在不清楚,你们究竟还想让我说什么?”面对郭弘明的请求,谢景文依然坚持。
“二十二年前,由于水灾的影响,你们的生意赔了本,之后又做了什么?”看着谢景文还在装糊涂,郭弘明直接开始发问。
“还能做什么?一拍两散,回芜平,各寻出路,这我不早就说过了吗?”谢景文似乎还颇不耐烦。
“那冯贵成……”
“冯贵成的事我也解释过许多次了,我任镇长之后,才接了他的案子,也一直努力帮他协调公安机关,寻找孩子,之所以不建议其外出,无非是考虑到里坝镇的形象,没有别的,你们怎么总是揪住这件事不放呢?!”听郭弘明又要追问冯贵成的情况,谢景文急忙堵住了话题。
不仅如此,谢景文见二人还想继续询问,便再次将从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最后重申一遍,除了我告诉你们的,其他情况一概不知,对你们的保护,我感激,但对你们的破案工作,我确实是爱莫能助了!”
“谢镇长,我们刑侦队员的工作,你可以无视,我们对你的警告,也可以充耳不闻,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一旦危险袭来,这座住宅,会不会遭遇邵家老宅一样的命运,我不敢保证!到时候,恐怕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见谢景文依然固执,郭弘明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郭队长,你……你怎么说话如此不吉利?!”听了郭弘明的话,再想想邵家老宅的惨状,谢景文不禁感到头皮发麻,甚至开始埋怨郭弘明的“诅咒”。
“抱歉,谢镇长,我们是刑侦队员,不是算命先生,不可能净挑吉利话说。再者说,吉利与否,不在于我们所说的话,而在于你所做的事。”看到谢景文的顽固样子,袁林不由反驳道。
虽然心里已开始恐惧,但被逼到这个份儿上,谢景文也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都做了,你们……究竟想怎么样?难道,让我编出你们希望的故事和经历,来欺骗你们吗?”
“谢镇长,如果你坚持己见,我们就不再强求了,但我必须申明,芜平刑侦支队也好,锦昌刑侦支队也好,都不是为你谢镇长一个人而设的,现如今,每天都会发生形形色色的刑事案件,我们的刑侦队员,每个人有大量的工作在等着他们,绝不可能天天月月年年地守在你的住所附近保护你们的安全!一旦有其他突发情况,他们随时都会被调离。如果你始终坚持不配合,就永远不会消除周围的危险……”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总是指责我不配合你们,试问,我还要怎么配合?!”没想到,郭弘明话未说完,谢景文反倒情绪爆发了,“司机你们换了,助理你们也占着,我家里,镇政府,附近都是你们的人在兜兜转转的,我不论工作还是生活,一时一刻都被你们注意着!我……好歹也是一镇之长,是里坝镇的父母官啊!你们这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我,让别人怎么看我?让即将来里坝镇的考察组怎么评价我?还有,你们总说附近有危险分子,可我想问你们,这片居民区有多少住户?你们怎么肯定,危险分子就是针对我来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的保护,也对我很不利啊!”
“听你的意思,我们是在害你是吧?是在葬送你的前途是吧?谢景文,究竟是命重要,还是职位重要?若是身家性命没了,再大的职位还有用吗?!你脑子不转弯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我们提醒吗?”谢景文近乎偏执的话,简直把袁林给气坏了。
“袁警官,你这是怎么说话那?!你们对我是什么态度?!一会儿咒我说这住宅会变成邵家老宅,一会儿又说我会丢了身家性命,这……这也太过分了吧?!至少我现在还好好地!我的家还好好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们的假设,我心理上很难接受!”谢景文是决意一扛到底了。
“谢镇长,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见袁林还想反驳,郭弘明连忙阻止了,并对谢景文说道,“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谢镇长多多谅解。另外,对你的保护工作,我们还是会尽职尽责的。”
“多谢!不送!”谢景文冷冰冰地说。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报告陆处长,报告邱局,商贸大厦的调查有结果了。”快步走进局长办公室,萧可仪干练地说道,“经查,在纪伍军赴约的当晚,商贸大厦十楼的商务套房的入住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且大多数都是外地客商或是游客,芜平本地人于当日订房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芜平中专的学生,为了与女友约会的;还有一个,就是明通公司的职工!其订的房间,就在十层东侧!”
“找到这个人了吗?”陆锦铭急忙问。